這派頭,這賣相。
說不是仙人誰都不信。
不過此刻他卻抱著一個斗笠,仿佛想要將其戴到自己頭上。
紙女孫珊珊本來看著王七郎的側臉在出神,卻沒想到這廝拿出一個臟兮兮的破斗笠擺弄著,瞬間破壞了意境。
她看不過眼,皺著眉頭貶斥道。
“就不要抱著你那破斗笠了,一個破玩意那么寶貝。”
“而且這破斗笠和你這身一點都不搭,這個時候就不要拿出來了。”
王七郎不樂意了:“你懂什么是男人嗎,懂什么叫做少年意氣嗎?”
“什么破斗笠,只有破了舊了,才有那種滄桑感你知道嗎?”
“新的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這往頭上一戴,那種歷經風雨的厚重感瞬間就出來了。
王七郎站了起來,將斗笠扣在頭上,手按在邊沿。
同時將音腔轉化滄桑的磁性聲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孫珊珊看著外面:“別裝逼了。”
“快要出陽州了。”
王七郎聽完立刻將斗笠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四周。
這是要見勢不好,他就準備躲進離怨天,然后高呼師父救我。
他提心吊膽的進入月州,本想著這一路哪怕沒有仙人攔路,也肯定是殺機四伏。
沒想到這一路上,除了他這一行人,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王七郎就這樣一路穿過月州,最終抵達了廣寒宮所在的大海之畔。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也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因為白日里廣寒宮的山門是不會打開的。
隨著夜幕降臨,天上一輪明月升起。
月輪之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大海之上,天之盡頭逐漸的暈染開了一層光暈。
光暈之中,倒映出一顆巨大的神樹。
充沛滄溟,聳入云端。
這便是月桂神樹,中古留下來的神物,也是廣寒宮最大的底蘊。
廣寒仙宮連同山門便在月桂神樹之上。
王七郎走出仙輦,站在了最前頭駕馭著青鳥拉著仙輦從青云一路而下,朝著那光暈之中的月桂神樹而去。
而隨著光暈之門打開,廣寒宮的弟子也從中走了出來,一群穿著輕紗仙衣的女子站在月桂樹的巨大枝杈之上,背對著大海和明月,對著王七郎指指點點。
“來了來了!”
“這就是長生仙門少掌教王七郎啊!好大的派頭!。”
“看上去也沒有那么厲害么,就是個沒毛的小子。”
“你怎么知道沒毛?是不是看過?”
“你這小妮子,我咬死你。”
“你別說,我聽聞這長生仙門的少掌教是太玄上人在甲子之約后才收的弟子。”
“那怎么可能?甲子之約結束才幾年?這王七郎可是據說連仙神之流的人物都沒有辦法將他拿下,幾年時間怎么可能修到這一步。”
一群廣寒宮弟子嬉笑著交頭接耳,但是等到王七郎駕馭著青鳥和赤云落下逐漸靠近的時候,一個個又立刻擺出了端正的姿態,在光暈之門前排著整齊的隊列迎接王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