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情況?”魏大人問道。
魏思如就把沈繼跟他說的那些,摘著里面能說的,簡要說了一遍。
魏大人道:“這事兒還不能過早下定論。你今天先幫他安排個住處,你們的事兒不著急,我考慮一下,明天再說。”
魏思如見魏大人沒有拒絕,也不耍小性子了,乖巧地出來陪沈繼。
當然,他們現在還沒有受到家長的祝福,不能在一起待的時間太長,聊了一會兒,魏思如便讓下人給沈繼安排了一間廂房就寢。
沈繼這邊跟著下人往外沒走幾步,那邊魏大人的妻子包夫人一晃一晃地走了過來。
身旌搖曳,風韻猶存。
要不你叫“包不住”呢!
她對沈繼的印象不深,只當是老爺招待的客人,便沒有過問,穿過去直奔魏大人的書房。
很快里面便傳來了他們的聲音。
包夫人道:“小雞啊,別犯愁了,該睡覺了!”
魏大人道:“還不急,我再看一會書。”
包夫人道:“那書有什么好看的?”
魏大人道:“我這不是有公務嘛!”
包夫人道:“別看了,盯著書本你也想不出來,倒不如放松一下精神……”
魏大人道:“哎呀,我這是正事兒!”
包夫人道:“那我在這兒陪你啊?”
魏大人道:“不用,不用!我得挺晚的,你快回去睡吧!不用等我!”
沈繼:“……”
這話聽起來非常的耳熟,像極了中年男人的疲憊之詞。
沈繼回想了一下,剛才見到的魏大人,確實好像眼圈有些發黑,兩腮有些塌陷。
沈繼還以為魏大人這是在思考國家大事,操勞過度導致。
看起來魏大人這是透支了啊!
沈繼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第二天白天,沈繼在魏思如的帶領下,在無冬城里閑逛。
這年還沒過完,街面上一片冷清,也沒什么好看的,多是一些放炮的。
沈繼就也買了一堆炮仗,“噼里啪啦”地玩了一陣。
一想起這些炮仗,他不由得有些思念寢室的二哥,何如火了。
也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么樣。
魏大人這邊早早起來,跑到衙門里,調閱了剛剛送來的杜把總相關卷宗。
雖然說這件事兒人證物證俱在,說他是鐵錘大俠,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若說他就是皇宮盜竊案的主犯,此處似乎還有不少疑點。
除了要進行進一步調查之外,他還要反復斟酌與軍隊之間的關系。
魏大人是提刑按察使,也就是松江府政法口的最高長官。
他這邊認同了之后,下一步就要送交刑部和大理寺了。
他們會不會認可松江府的判斷?
杜把總畢竟是春風營的一把手,背景又是什么樣的?
他若是被送上去,松江府的都指揮使會怎么想?
闇云兵團的鎮北將軍又會怎么想?
京中主管軍政的三王爺又會怎么想?
后續還會不會有人替他翻案?
尤其是現在老皇上龍體不安康,已經數月沒有上朝了,各種牛鬼蛇神都粉墨登場,朝堂之上不知道會有什么變化。
他又掏出了昨天端詳的那枚玉佩,放在指尖,反復地盤。
那其實是半塊玉佩,一邊是純圓,一邊是復雜的紋路,似乎是能與另一半組成一個完整的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