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劍再度收斂了那驚世殺威,恍如一把普通古劍一般被楚牧拿在手上,但那握劍的蒼白手掌,卻是表明了這看似普通的劍,實際上有多不普通,使用它的代價又該有多大。
就在剛剛那急促又短暫的戰斗之中,楚牧已是折損了一個甲子的壽元,持劍的右手此刻更是如同死尸之手一般,現在只有一絲生機也留存。
誅仙劍超乎想象的強,反噬也超乎想象的劇烈,揮舞此劍每時每刻都是在氪命,并且實力越強,氪得越狠。
似玉玄那般將《九天生神章經》練至最高層,開辟精氣神三大內天地之人都在兩百多年的時間里近乎快耗空了壽元,可見這殺劍反噬之劇烈。
據楚牧估計,玉玄因為修煉《九天生神章經》,壽元少說有三千年,但現在,他卻是在兩百年內將壽元近乎揮霍空了。
而誅仙,它的反噬可能比陷仙還要嚴重。
“不過與反噬強相對的,它的威能也是超乎尋常的強,閣下,你要試試嗎?”楚牧抹了一把汗水,蒼白的面容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向著前方空曠處說道。
“不得不說,年輕人,你的感知當真敏銳,不單是玉簫合,連老夫也沒能瞞住你。老夫才剛剛從鯤鵬舟內抽出手來,來到此處,就被你發現了。”
中年人的身影由虛到實,徐徐出現,他一現身,便對楚牧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恭喜你,年輕人,你方才那一劍,徹底斬斷了東海王投向你方的可能。”
殺女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明知玉簫合心中已是沒了感情,東海王也絕對不會就此釋懷。
楚牧方才那一劍,斬掉的不僅有老白臉在一百多年前的青春,還有東海王站到己方的希望。不過楚牧并不后悔。
他看著這隨后出現之人,道:“看來你就等著這一劍啊,否則以你之能,若是當真想要救援,未嘗不能提前抽手,救下玉簫合。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早在先前與皇明動手之時,東海王就基本不可能站到我方了。”
皇明前來東海郡可不會帶著中都的豪門貴子,那些個圍繞在他身旁的青年,基本都是來自于東海郡或者沿海地帶的世家子弟。
他們當中,可能有東海王麾下將領的子嗣,也可能有沿海地帶某位古老世家的少爺。
而就在之前,這些人當中有一大半死在了楚牧等人的交手余波之中。尤其是楚牧,他和皇明激戰之時,可是秒殺了不少非要向自己出手的家伙。
單憑這一點,東海王就基本沒可能靠向玉鼎宗了。
楚牧殺了玉簫合,也不過是替東海王進一步做了選擇而已。
當然,若是玉簫合殺了楚牧,那么布局之人也可將此消息告知東海王,相信東海王自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
所以說,基本上在入局的那一刻,東海王就已經注定成為楚牧和玉鼎宗的敵人了,就算玉簫合活著,楚牧沒死,那這個結果也不會改變。
不管當初玉簫合是主動還是被動,只要她修煉了《太上忘情道》,她就已經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失去了這個關聯兩方關系的重要人物,慕玄陵也無法再通過成為東海王女婿來拉攏東海郡了。
相比較考慮東海王,楚牧還不如想著怎樣才能讓老白臉不給自己穿小鞋吧。雖然慕玄陵肯定心知修煉了《太上忘情道》的玉簫合已經救不回來了,就算是放她走,日后也注定是敵人,但理性歸理性,感性歸感性。
就算明知無法挽回,慕玄陵還是會因此神傷的。
而這個心眼不大的宗主在悲傷的情況下會如何調解情緒呢?很大可能就是給楚牧穿小鞋,發泄一下心中的煩躁。
“讓皇明與我交手,使得那些世家子弟死在我們手中,又讓玉簫合來殺我,逼東海王選擇立場,不得不說,你們的盤算相當之精,連我和宗主都落入了套中。”楚牧搖頭道。
這一局,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料到慕玄陵會翻船,他的老情人竟然修煉了《太上忘情道》,成為了太上魔道之人。
這一點,楚牧沒料到,慕玄陵更是沒料到,以致于他們完全落入了敵人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