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位上清道首,也是一位充滿爭議的人。是他果斷發起道脈大戰,在昆侖山以誅仙劍陣困住元無極和道可道,且安排上清道脈之人迅速占領大半個神州,雙面開花,差一點就以閃電戰攻下了玉虛宮。
也是因為這位上清道首,本來的單純理念之爭演化成生死之斗,大量的道門弟子死在道脈大戰之中。三百多年前的龍門一帶,玉清、太清以山為陣,拉起數千里的防線,雙方攻防廝殺,死傷者、被殃及者不知凡幾。
之后上清道脈戰敗,在另外兩大道脈之中,青冥這位上清道首是徹底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在上清道脈之中也不乏有人對其抱有怨恨之念,可以說正是此人改變了神州無數年來的格局,讓三清道脈的統治變成了昨日黃花。
雖然其中不乏道門內部也積累了不少矛盾的因素,但若無青冥作為導火索引爆一切,現如今也許三清道脈的統治地位依然還是無可撼動。
“青冥·····我記得在殷千殤之前,廣成仙門還有一位執掌誅仙劍的長老,為何他沒有出現在此。”楚牧喃喃道。
他微微動念,青冥之后的三道身影接連散去了身周的氣霧,露出了身影,他們皆是散發著上清道脈的氣息。
很明顯,那位廣成仙門長老并未在這些人當中。
這誅仙劍之內,很有可能只能留下上清道脈之人的痕跡,或者說······修有上清道脈武功之人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殷千殤······
楚牧將目光轉向第一人,“他很有可能便是修煉了上清道脈的武功,所以才會在先前使出那招‘斬誅絕’。”
“甚至于,殷千殤還可能和上清道脈之人有勾結。”
徹底投入上清道脈,那應該還沒做到。先不說殷千殤要如何除去自己在元始玉碟以及宗門金書之上的印記,就說他轉投上清道脈而無人察覺,那就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并不是人人都像楚牧這樣能腳踏三條船,只要殷千殤做了背叛道脈之事,廣成仙門中相當于元始玉碟副本的金書,玉虛宮中的玉碟都有有所反饋。
“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很好奇,和殷千殤勾連之人,會是誰。是否就是那位不知是否存在的上清道首。”
楚牧一邊說著,一邊以意念驅散其余身影周圍的氣霧。
總共十一道身影,除去殷千殤和青冥,再加上楚牧先前驅散氣霧的三人,還剩六道身影。那三人雖然氣機強大,但楚牧卻是一人都不識,只知其乃上清道脈的強者。
之后就連出現的四道身影,楚牧同樣不認識,唯獨到了倒數第二人······
當楚牧驅散其身周的氣霧之后,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楚牧的眼中。剎那間,楚牧的記憶開始回放,時間似乎又到了九年前在函谷關的那一次遭遇。
“凌仙都。”楚牧慢慢吐出這三個字。
這個身穿淡青色道袍,姿態從容,渾身散發著如有實質的道威的人,他正是當年的太清道脈講道人凌仙都,如今的佛門現在佛統之主。
九年前,正是此人在靈山登上世尊之位,讓玉清、太清兩大道脈的西行計劃做了嫁衣。
楚牧早就懷疑此人是上清道脈之人,甚至可能是遠古時代的截教中人,如今一見,他的猜想果真是成了真。
楚牧徐徐吐出一口氣,心中既有疑惑解開的釋然,又有更深的思索。
凌仙都自九年前登上世尊之位,統一佛門之后,就端坐靈山不動,多年來一直在凈化著歿神沙漠的怨念,未曾再有行動。但不管是楚牧還是其余人,都不會以為這一位入了佛門,就當真是吃素了。
不動的時間越是長久,動時的動靜就越是驚天動地。越是隱忍,就越說明凌仙都所圖甚大,就如同他之前百年一直在太清道脈當講道人,安分守己,卻在即將卸任之際掀了西行計劃一般。
就在楚牧思索凌仙都未來行動之時,從這道身影之中突然泛起了清光。緊接著,蒼白的空間突然轉變,四周圍清圣之氣升騰,佛光陣陣,梵音禪唱,不絕于耳。
原本的空間變作了一座巨大的佛殿,一尊巨大的金佛就盤膝坐在大殿中央,四面八方皆是無數的佛影,他們共同向著此佛朝拜,拱立著此佛。
“這是······如來?”楚牧身在佛光之中,意念有些遲滯地發聲。
正當他疑惑之際,背后突然又有聲音傳來。
“如來,是我送你走,還是你自己走。”
熟悉的上清之氣壓下了佛光,清朗之聲令楚牧感到相當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