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沒資格與涂元劍師‘論道’了。”
“論道不能,比武不能,總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吧。”二皇子輕笑一聲:“光靠嘴說,說的再動聽,傳出去也會讓人笑話的。我印象里的天劍宗,從來都是用劍說話的。”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涂元的身上。
涂元安靜的坐在哪里,沒有接任何一個人的話。他只是看了看站在大殿中央的那個劍修,然后心念一動,背后鐵劍破空而出,徑直飛向那名中年劍修。
這一瞬間,劍修仿佛看到死亡降臨,他雙腳仿佛被固定在了原地,連逃跑都做不到了。
冷汗就這樣在同一瞬間憑空出現,如瀑布一般流淌下來。
他睜大驚恐的雙眼,看著鐵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距離自己鼻尖一寸的位置,那把鐵劍突然失去了前進的動力,重重的垂落在地。
錚!!
伴隨著一聲劍鳴,劍身已有半截沒入地面。
沒有任何絢麗的景象出現,只是很普通的一把鐵劍,插進了地面。
但站在鐵劍面前的中年劍修,卻像是遭到了某種力量的壓迫,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間垮塌下來,單膝跪在了地上,汗水如同雨點一般滴落在地,雙手拄著自己的劍,才勉強沒有徹底倒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二皇子面色凝重,三皇子沉默不語。
武石看著那把劍,武夫強橫的**竟然開始壓抑不住的顫抖。
坐在主位上的秦帝,臉上表情同樣精彩。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百官目光皆匯聚到秦帝身上。
身為皇帝,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受到萬眾矚目。
而后,他繼續說道:“不愧是能讓青蓮仙子明悟的一劍,看來我大秦確實沒人能與涂元劍師論道。”
“陛下!”
秦帝話音剛落,便有大臣走到中間,跪拜的同時,聲音也隨之而來:“微臣以為,我大秦的年輕俊才都在太阿書院修行,并沒有參加此次夜宴,所以不能說無人。”
“那愛卿覺得當如何?”秦帝說道。
“涂元劍師既然是天劍宗年青一代的弟子,自然要與我大秦的年輕俊才較量。”大臣提議道:“微臣認為,應當擇日邀請涂元劍師到太阿書院比試,才最妥當。”
“費大人是認為,太阿書院里有人能夠超越這一劍?”二皇子好奇的問道。
費大人卻搖了搖頭,說:“微臣不懂修行,更看不懂這一劍。只是覺得,我大秦不應該只被這一劍否定。”
“我沒有否定你們。”一直沒有開口的涂元,突然發出了聲音,“是你們一直在比,然后否定了自己。大秦的主流本就不是劍修,你們不該與我比劍。只是你們覺得我很弱,所以想跟我比。”
“涂元劍師的意思是,我大秦恃強凌弱了?”費大人冷聲道。
涂元輕輕搖了搖頭,無奈的感嘆:“這樣的語言陷阱,在我的劍面前又有什么意義。”
“笑話,你不會真的以為,只憑這一劍就能震懾我整個大秦吧?”費大人大聲道。
涂元淡淡的說:“我的劍從來都不是用來嚇人的。”
語罷,原本插在地上的鐵劍突然開始顫動。那道收斂的劍意突然變得放肆起來,瞬間蔓延整個大殿。
這一刻,滿朝文武,皆在這道劍意之下低下了頭,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呼吸也越發的困難。
然后,所有人都聽到了涂元自言自語的聲音,“但偶爾用來嚇嚇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