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于曉輝咽了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大著膽子開口,“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是故意傷害,我可以報警!”
孟山雨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角落里的男人,鄙夷道:“難道婚內打人就是合法的了?”
于曉輝一愣,以往的記憶涌上來,最后不知怎么定格在歐嬗手拿菜刀歇斯底里的模樣上。
他眼神閃爍,對上孟山雨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又涌起一股惡氣,粗著嗓子吼:“那是家事!就算是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孟山雨嘴角落下,兩步上前,揪起地上男人的衣領。
也不知她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硬生生將他的上半身提了起來,只是礙于身高不夠,沒能讓他徹底懸空。
于曉輝的臉色漲紅——這次是被勒的,他的兩條腿狼狽地在地上扒拉兩下,勉強站穩,好不容易將衣領從對方手里解救出來。
“現在不是家事,”孟山雨松開手,任由對方宛如被人凌辱的二八少女般捂著領口驚慌失措地連退數步,沖陽臺的方向挑了挑下巴,“你可以到外面呼救,請別人來救你。”
于曉輝羞憤交加。
“夠了!”他紅著眼眶道,“你今天就是來特意羞辱我的嗎?”
孟山雨恍然想起正事,責備道:“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為你莫名其妙突然發火,我自然要先讓你冷靜下來。”
用這種方式?
于曉輝深深地吸了口氣,識時務地咽下怒火:“那你到底有什么事?”
孟山雨跨過一地狼籍,坐回沙發上,友好地抬手示意對方:“來,坐下聊。”
于曉輝猶豫了一秒,屈服地坐到離她最遠的那個沙發上。
“你先告訴我,你剛剛為什么突然生氣。”孟山雨想了想,補充道,“我覺得我的問題非常正常,沒有一絲挑釁的含義。”
于曉輝紅著雙眼看了看她,沙啞著開口:“我那天在會所門口看見你了,你跟祁永書進了那家會所——媛媛,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相信我!”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孟山雨恍然,“那又如何?”
她當然知道祁永書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話聽在于曉輝的耳朵里與挑釁無異,他腮幫子動了兩下,似乎在磨牙,半晌才忍住暴跳的沖動:“祁永書讓我以后不要再見你,否則就要對付我的公司。”
“他管的倒挺寬。”孟山雨不屑地撇撇嘴,看向他的目光里含著幾分譏笑,“你就這么答應他了?”
“我能怎么辦?”于曉輝悲憤交加地道,“他的勢力那么大,一只手就能玩死我,我只能答應他!”
看來,宋媛在你心里也不怎么重要。
孟山雨眼底閃過一絲鄙夷,接著提出自己的困惑:“你沒事去會所門口蹲著干什么?”
“那天他突然撤掉了大筆訂單,我為了找他,幾乎跑遍了全市。”于曉輝自嘲地笑了笑,“結果最后他告訴我,撤訂單是因為不滿我離婚,哈哈……”
孟山雨困惑地皺皺眉:“你離婚跟他有什么關系?”
“因為你呀,”于曉輝盯著她,咬牙切齒地道,“還不是因為他看上了你,才會利用歐嬗引誘我跟你離婚,這一切都是他干的!”
這就有點扯淡了。
祁永書明確說過那會兒他還沒看上宋媛,在孟山雨看來,此人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而且如果歐嬗真是被安排的,怎么可能走投無路地找到她來求助離婚?
想到這里,孟山雨暗暗搖頭,基本認定為這些只是于曉輝推卸責任的理由,沒有放在心上,轉而意識到另一個疑點:“你的公司既然已經被他搞過一次了,他還用這個來威脅你第二次?”
于曉輝一時語塞。
孟山雨瞇了瞇眼:“你是不是少說了幾句?他到底是用什么來威脅你的?”
幾乎是立刻,她想到了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