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變成了這樣子?
抱著自己像稻草一般雜亂的頭發,兩行清淚流過朱茉莉臟污的臉頰,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但是,偏偏又是這樣的。
思前想后,朱茉莉覺得一切的變化點就是在自己和二嬸算計讓朱倩上了朱俊的床,想要威脅對方嫁到周家去的時候發生變化的。
難道,真的像朱老頭說的那樣,朱倩身上真的被朱愛國附身了?
想來想去,朱茉莉也只能夠想出這么一個道理:不然的話,一向乖乖聽自己話的朱倩怎么會那么叛逆地要搬出朱家,又怎么會打傷了翻墻的周軍,更是在學校里處處不給自己面子?
還有,自己上次去A大問朱倩鑰匙的事情,對方回答的明明是不知道。
可是,那晚上,在朱家村,聽朱倩的意思,她應該是知道那把鑰匙的。
所以,去朱家村是朱倩給自己下的套?
想到這里,朱茉莉生出了一絲后怕,這幅手段,一點都不像是單純柔弱的朱倩,倒像是前來索命的冤魂。
只不過,有一點,她想錯了。
她覺得,那一縷冤魂是朱愛國。
其實,那一縷冤魂是上一世按照他們意見被挫磨了一輩子的朱倩。
*
監獄里的朱茉莉怎么想的,朱倩不知道。
忙了幾天,將工廠里的事情理順了之后,朱倩又回到了教室里上課。
“朱倩,你來上課啦?”
可能是因文成為了鴻興服裝廠的老板,班上的同學除了極個別嫉妒的,對朱倩都還是挺熱情的。
剛一走進教室,便有人同朱倩打著招呼。
“你手里這是什么資料啊?”
看見和自己說話的是新的班長陳粒,見其手中有一疊資料,朱倩便隨口問了一句。
“哦,這是廣市那邊要辦一個國際貿易活動,正面向全國的英語院校招收英語口語聽力好的同學去當翻譯。”
沒想到朱倩會問,陳粒也是隨口回了一句。
說完之后,又像是氣餒地嘆了口氣,像是吐槽一般地對著朱倩說道:“你也知道的,我們內陸的這些學生高中之前都不怎么重視英語,特別是我們西南地區的,就算是考上了大學,那也是學的啞巴英語,有幾個人能夠當翻譯的?對上那些外國人說話的時候不結結巴巴的就是有本事的了,哪里還有能力去翻譯出來?”
“別這樣,首先,我們自己就不能看低自己。”
聽見陳粒的話,朱倩皺了皺眉頭,她知道現在的英語教學比不上十多年后,可是,好歹陳粒也是A大英語專業的學生,怎么能夠說出這樣氣餒的話呢?
說實話,她還真錯怪了陳粒。
作為班長,陳粒已經在班上宣揚了幾天,可是,一個報名去當翻譯的都沒有,自己去給輔導員說的時候,輔導員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讓自己再去游說一下。
可是,再游說,不會就是不會啊。
別說別人了,就連陳粒自己,捫心自問,她也沒那個膽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