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九月,天氣涼爽起來,省城街道上行走的眾人臉上皆是勃勃生氣。
就好像,夏天的離去將生命的精氣神重新都還給了他們。
只是,在熙熙攘攘的眾人中,有一道消瘦的身影頂著一張蠟黃的臉,瞪著迷茫的雙眼,像具行尸走肉那般地游走在街頭。
臉上,嘴角,額頭上,眉尾,還有著未消散的青紫色淤青,混上那蠟黃的膚色,配上毫無血色的薄唇,徹底掩蓋了女人的姿色。
要不是整個人瘦得贏弱,絲毫沒有一絲讓人憐惜的念頭。
就這樣游蕩在街頭的朱茉莉順著身后高高的墻壁蹲了下去,眼淚從眼眶里流出,透過霧蒙蒙的雙眼,看著這繁華的街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就在剛才,她又經歷了一次王家母子二人的混合雙打,要不是她已經逃出經驗,還不知道要被這母子二人打成什么模樣呢。
看著瘦成干柴模樣的手臂,朱茉莉心中疑惑:這不是曾經的朱倩嗎?
扭過頭,借著身后墻上的玻璃,朱茉莉看見一個頭發干枯凌亂,臉上滿是傷痕,瘦得弱不禁風的女孩,一時間,仿佛看見了過去被老朱家欺負的朱倩。
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冷笑,朱茉莉轉過頭,視線正好對上了街道對面的一家農藥店。
呆愣了片刻之后,心中似乎有了主意,扶著墻面艱難地起身,一臉平靜地朝著街道對面走去。
“阿文,剛剛會不會打得太狠,那個賤人跑去找人幫忙了?”
此刻,王家位于城中村的出租屋內,王母看了一眼一客廳的凌亂,對著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的王啟文問道。
“怕什么?現在誰還會幫她?那個朱家也怕惹上麻煩,躲都來不及,怎么會幫她出氣?”
對于王母的問題,王啟文表現得不屑一顧。
冷哼一聲,一腳將桌子上的啤酒瓶踹倒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他倒是寧愿那老朱家來幫一下朱茉莉的忙,那樣子,也好給他一個借口可以訛一下老朱家。
可是,這家人太狡猾,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竟然就再也沒有過來了。
哪怕明知道這朱茉莉在王家的日子過得不怎么好,卻始終都沒有再過來探望一下。
“你心中有數就好,現在就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要是那個賤貨找人來弄我們,媽也沒辦法。”
看著兒子神在在不以為然的樣子,王母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雖然剛才打朱茉莉的時候,她也跟著動手了。
但是,朱茉莉逃出門前看他們的眼神,卻還是讓王母后怕不已,生怕把對方逼急了,干出什么壞事來。
“哎喲,媽,就那個賤人,你還不了解?紙老虎一個,有什么怕的。”
對此,王啟文完全不以為意,對著王母說道:“就算她去找人又怎樣,我是她男人,打她怎么了?老子和她可是有證的,別人要是敢幫她打老子,老子第一個就去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