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好像正站在一個空曠的臺子上,正在主持一個什么儀式,同炎十九一樣穿了一身大紅色的法衣。雙臂張開,不知道在大聲疾呼些什么,楊子清沒有聽懂。
臺下應該站了很多人,但楊子清的視線掃不到那么遠的地方,她能看見的就只有威嚴的中年男子,和他身處的高臺。
又說了些楊子清聽不懂的話,臺上忽然上來了九個少男少女,分散圍在了中年男子的身邊。
男子也放下手臂,跟少年們一起,抬手做了一個起手式。
之后,十人一起跳起了祝舞。
楊子清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那瞬間甚至忘記了呼吸。
但她不知道的是,楊文楊武和炎十九眼里的楊子清,也忽然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楊文和楊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炎十九的眼眶卻又一次紅了:“阿爹!”
喊聲驚動了正在跳舞的楊子清,小姑娘愣愣地回過神來:“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炎十九奔過來捧起楊子清的雙手,正要說話,卻被和光搶了先。
“你剛才,看見了什么?”努力忽略炎十九那幾乎要吃人的眼光,和光替她開了口。
“我?我看到了一個大叔,還看到了一場舞。”楊子清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自己的問題都被忽略,完了還要回答別人的問題,但還是努努嘴巴,老老實實回答了。
“那個大叔是不是長這樣?”炎十九打出靈力幻化出剛才那個中年大叔的模樣,急急發問。
這一次,和光不敢再跟她搶了。
“對,就是他!”楊子清點點頭,有些驚奇,“十九認識他?可惜我聽不懂他在講什么,然后就看到有人一起過來跳舞了。”
“我認識他。”炎十九明明眼淚都滴了下來,可還是從嘴角扯出來了一個笑,“十人祝舞,以全族的氣機,換我一人一條活路。”
“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嗎?我告訴你。我爹,朱雀一族最后一任族長,舉全族之力,從滅族之災里,保下了我這個廢物。這就是當年發生的一切。”炎十九轉向和光,雖然努力笑著,可雙眼之中,竟因為痛極而流出了兩行血淚。
和光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炎族長最后還是走了那一步嗎?”
“是。”炎十九點點頭,“在天地浩劫之前,祭獻全族,以換我族一線生機。天機先生算出來,那一線生機終將應在我身上,所以我的哥哥姐姐,我的童年玩伴,還有我的父親,我的族人,都在那一場祝舞之后,離開了。”
“就是你剛才跳的那支舞。”炎十九情緒已經稍微平靜一點了,轉向旁邊正在聽故事的楊子清,解釋了一句。
“我?”楊子清不可置信地拿手指著自己的鼻頭,“我怎么會跳你們的祝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