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謙學長發現了發簪,注意到它的尾端是尖銳的,也就是可以作為兇器來用的時候,他就有可能用發簪沾了有毒的藥三分,就這么把蕭教授給刺殺、毒殺了。”
羅涵接著說道。
他這個羅保安的角色的作案嫌疑已經排除,不必擔心他在刻意帶偏節奏,加上此時說話邏輯又很清晰,詹學松無需疑神疑鬼,全都聽得進去,不由得頻頻點頭。
“那么從這點來看,我覺得謙學長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缺乏證據。”
詹學松道,“我們必須得確認現場那瓶藥三分究竟和謙有沒有關系,到底是不是他的。而他買的藥三分又確確實實地沒有拆封,這點我是親自查驗過的。”
這也是他至今都不是特別懷疑明謙的原因。
比起因病長期服用“藥三分”鎮痛的秦天才和繼承了秦天才記憶的秦61,謙學長那罐絲毫未動的“藥三分”實在談不上什么疑點。
“對”
羅涵也微微皺起了眉。
“但是先不提這個,畢竟證據還有沒被發現的情況。”
羅涵迅速把這個話題跳開,不浪費半點時間,“我認為謙是兇手的另一點理由是,我覺得他出來說自己以為自己是兇手的時間點太巧合了,這很奇怪。”
他認真地說道
“假如他覺得自己搞錯了的話,那他可以在前期就默不作聲地進行調整,沒有必要在已經接近查案后半程的時候爆出來。”
羅涵說話間已經逐漸趴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他和詹學松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正經,單看這個畫面倒是顯得像在拉家常。
“我覺得謙學長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種他了解了其他人的時間線和具體細節之后,再去做的一個緊急的調整。”
“不不不。”
這次卻是詹學松反駁道,“還要考慮一件事。前期如果謙說出來,不排除真正的兇手也會根據他說的話而調整自己的偽裝方式和接下來的話術。”
“嗯”
羅涵若有所思。
“而且,假如兇手在柔校花和秦61兩個人當中,他們兩個,尤其是秦,從前期開始一直在針對謙,當時還沒有揭示那么多的證據,他已經在毫無緣由地單方面針對了。”
“哦你是想說如果謙學長在前面爆出來的話,反而會顯得他被秦的針對和逼問給問得慌了,這樣會對他更加不利,到最后想說也說不清。”
羅涵立馬跟上了詹學松的思路。
“對對,就是這樣。”
詹學松點頭,“他選擇在一對一的時候跟欽定沒有作案嫌疑的偵探來坦白這個事,我覺得這個做法是很合理的,重點是安全。”
“嗯有道理。”
羅涵代入了一下明謙的立場,略略回憶了幾個秦封追問明謙的片段,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傾向秦有兩點原因。”
這次輪到詹學松主講,“第一也是時間線,他的時間線可操作性更大。”
“因為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前后他沒有任何證人,只有三點的時候他和柔校花見了面。也就是說三點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我們完全不知道也不確定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詹學松咬字清晰,輕重得當,聽起來十分舒服,且異常有說服力。
“所以,哪怕從柔校花來到辦公室的時間點開始算,一點到三點之間也間隔了兩個小時,更方便他去操作。尤其是他現在的表現已經充分地說明了,作為人工智能,他的能力非常強,多線程操作都是小意思,我們一定得考慮這種高智商犯罪的情況。”
詹學松略作停頓,把明謙推測的那段作案可能性分享給羅涵。
“因此,當謙學長離開辦公室后,秦61可以利用掃地機器人、iki和發簪來執行犯罪。其中機器人承擔著送毒藥、帶回兇器的作用,iki作為兇手的代行者也最終自爆,女友的發簪也找了回來,整個過程里他隱居幕后,毫無嫌疑,柔校花也不會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