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情況是管著廚房的彭大娘,說確實去過晚晴院那么兩次,當時春草她們的意思是廚房飯菜有些不合胃口,便給彭大娘送了點錢,想讓她給額外做點吃的,彭大娘不想肥水外流,便每次都是自己親自送去,還能再得兩個賞錢。”
“這一點屬下也已經審過彭大娘了,包括廚房里的幾位大廚,證實確實如此,也說是給了些銀錢讓他們額外做點好吃的。”
“屬下便問彭大娘,晚晴院讓她送吃的進去,就沒有別的話么?彭大娘想了下,說每次去,春草和春苗都會陪她在旁邊坐著說說話,都是些閑聊的話題,不過倒是每次都會順口問起王爺,因為都是下午過去,便都會問起等下王爺的晚餐要送到哪里。”
這話周衡聽了依舊沒覺得有什么,王爺是侍妾的天,人家打聽下晚餐關心關心怎么了?但對面的沈怡卻驚訝地問了句:
“還有這事?晚晴院那兩位,這幾年不是一直都安安靜靜很是本分么?如何這些日子…對了,阿復,你之前可有給她們…?還是曾…?”
看了眼周衡沒往下說,但意思其實很明白,沈復無奈地答了句:“長姐你想哪里去了!”
見周衡睜著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是聽得一臉懵懂的樣子,到底還是又含糊地解釋了句:
“年后就從未曾見過她們,月銀是沈嬤嬤那邊按慣例給的,過年時還在孝期,闔府上下也就稍微賞賜了下,所以彭婆子所說的給她送錢,其實頗有蹊蹺。”
沈怡卻以為他是想在周衡面前避嫌,但周家姨父也有納妾,給人賞賜這種情況在世家里本就司空見慣,何況這里可是王府,也好教周衡提前知曉下,一個王府的侍妾,到底待遇如何,要不然沒得以為靖王府沒啥規矩,侍妾還得給個管廚房的婆子塞錢才能吃上頓好的。
便在沈復說完后不以為然地反駁了句:
“這有什么可蹊蹺的?咱們府里待人向來寬和,你又連個側妃都沒有,她們倆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平日里也是循規蹈矩足不出戶的,那些月銀攢下來也不少了,難不成連給個管廚房的下人的賞錢都拿不出來?”
“長姐你…”沈復本就不想在周衡面前說什么侍妾側妃的,聽沈怡這么說有些無奈,只得指著低頭不說話的暮云:“先聽聽暮云怎么說好吧?”
姐弟倆這會兒的心思有些不一樣,沈怡見他這動作,還以為是在暗示她屋里還有別人,便又不以為然地笑著說了句:
“我也就在這屋里說說,暮云又不是別人。”
一邊還繼續問暮云:“你家王爺說頗有蹊蹺,阿云你說,這整件事都是你在調查,你倒是跟我說說,調查出什么蹊蹺來了?”
說的時候還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
阿云?看來對暮云是極為信任的,周衡在旁邊決定默默地聽著就好,至于到底蹊不蹊蹺,周衡覺得還是選擇相信沈復吧。
果然,之后暮云又低聲說道:“回郡主,那彭婆子說,她覺得,其實晚晴院那邊的人,明著是花了錢想讓她給多做點喜歡的吃食,但每次卻又說讓她隨意做些,似乎并不在乎是什么吃食,還有,春草春苗前段時間是每天都會找她,這銀子使得也太多了些。”
“所以過了幾天,彭婆子就說她琢磨出味兒來了,合著晚晴院那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是在變著法兒地想要打聽王爺在何處用餐呢。”
這話一說,就聽沈怡“哈”的一聲笑:“所以你們是覺得這里面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