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博士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實驗基地的研究人員已死大半,燕兵的確有價值,數據和情報的價值。
在那部分從基地里逃出的鱗人露出不甘的神情時,瑞又轉身,“鏘啷”一聲,燕兵的一條手臂被纖細如針的長劍削斷,傷口處燒著火焰,不見血液噴出,只有手臂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滾出幾米遠。
“呃啊”
燕兵猛地痛呼了一聲,被拘束的四肢抖了抖,臉上滿是疼出的汗。
瑞沒再做什么,長劍“呼”地熄滅,他走向盤鴻。
身后,卡特博士開始了她的詢問。盤鴻張張嘴,沒說什么,和瑞以及其他鱗人一起往居住地走,剩下阿波、阿流還有在旁記錄的盤清陪著卡特博士繼續審訊。
畫面一轉,天臺上,瑞靠著邊墻坐在地面,盤鴻盤腿坐在他旁邊,兩人都望著遠方。
那里一片漆黑,沒有往日的燈火通明,唯有月光冷淡地籠罩著建筑群。
許久,盤鴻撓撓頭道“嗯你要是想哭的話先說一聲”
瑞瞥他一眼,已經懶得產生情緒波動。
“讓所有人都進化為鱗人,是正確的嗎。”瑞仰頭望天。
盤鴻一時無言,罕見地沉默著。
“我以為總有一天一切會恢復原狀,可現實卻推著所有人不得不向前走。”瑞的聲音低了下去。
盤鴻的神情微微一動。
他轉過頭,視線里是瑞的側臉。
原來這家伙,心里也曾期待過“鱗病”被治好。
和許多鱗人一樣。
和以前相信著燕兵的他一樣。
一根手指戳到瑞的臉上,指尖點在他眼睛下方的那塊菱形硬鱗。
瑞“你做什么。”
盤鴻恍然驚覺,干笑著收回手,撓撓后腦勺。
“那個,怎么說呢,就”
他胡亂搓著腦袋,把本就毛躁的頭發搓得更亂。
“很難過啊。”盤鴻道。
“什么”瑞微微一怔。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連帶著的苦難,鱗片這種東西不是挺好看的嘛在說什么呢我。”
盤鴻由坐轉為跪趴,又“呃嗚”一聲,徹底趴下。
然后他轉了個身,維持著仰躺在地面的姿勢道
“感覺,很對不起你們。”
瑞眨了眨眼。
“你也開始謎語人了”他語氣沒什么起伏地問。
盤鴻泄氣地舉起兩條手臂擋在眼前。
“一想到我還那么努力地勸你,勸你們去接受治療實際上治療卻是那種呃啊啊啊,我的良心已經要把我自己吞掉了啊”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整個人趴在天臺邊墻上,惱怒又難過地用額頭一下一下地撞墻。
瑞沉默了幾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