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糯蔫了“隊長是怎么知道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兩個大人有自己的聯絡方式。”秦絕揪了揪她軟乎乎的臉蛋,“今晚不打,你先回去學習。”
“可惡討厭副隊”唐糯氣鼓鼓地叉著腰走了,“討厭一分鐘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秦絕失笑,慢悠悠地跟在唐糯身后,直到她數完六十個數,抱著平板不情不愿地跟著經紀人鉆進保姆車。
“今晚你辛苦點。”秦絕對著唐糯的助理趙雯雯道,“她動腦的時候會餓。”
“哦哦,明白,秦老師放心”趙雯雯忙道。
心影鏈接劇方給的工資不少,秦絕平時也大方,她心里早把這位影帝老師看作唐糯的監護家長,時刻牢記著親戚李副導的提點,遇事先聽秦絕的安排。
一旁的經紀人“”
到底誰才是經紀人
算了,習慣了。
一個劇組倆祖宗,他忍。
經紀人好聲好氣地跟秦絕道別,帶著唐糯離開片場,趕回酒店。
秦絕目送他們那輛車消失在轉角,褲兜里一陣輕微震動,她沒把手機掏出來,直接摸出單邊無線耳機戴上。
“咋啦你又”停車場很安靜,角落里回蕩著秦絕的腳步聲和懶洋洋的笑音。
或許是逃出生天播出后相關c更加火爆的緣故,這兩天程錚不是一般的黏人,逮著機會就在她腳邊賽博亂竄,伸爪子扒拉褲腿。
很狗褒義。
“嗯,嗯,對,我今天也看到她發的消息了。”
她家狗子刷存在感的時候從來不直說,非要找點正事裝一裝,秦絕看破不戳穿,且聊且應。
程錚說的是李靜苒的事。李靜苒是前不久來劇組探班秦絕的卿卿之一,當時穿著正裝拜托自家正主幫忙模擬一下hr面試。
演練過程中,秦絕沒有詢問那些女性職場特有的隱性歧視問題,也不建議她選擇會問這些問題的公司,李靜苒半開玩笑地說萬一這樣最后沒有公司能去怎么辦,秦絕遂給了她秦一科技資源整合的郵箱。
秦科開辟中介方向的這件事還是秦絕上次去訓練基地看“不是灰”他們的那天晚上聽程錚說的,他們倆除了一個講睡前故事一個聽以外很少膩歪,反倒是湊在一起操心的時刻更多。
秦絕重生回來投身文藝工作,難免聊起龍洲文化娛樂發展的問題,程錚前后兩輩子都在搞科研,看待問題很透徹。
“有一部分責任在我。”他當時道。
科技固然是第一生產力,但龍國科技發展得過快,智能機器不斷迭代,一定程度上取代了大批廉價勞動力,逼迫整個社會都在拼命往上“卷”,而卷不過、沒條件卷的底層打工人只能自貶身價,將活生生的勞動者異化,通過告訴老板“用我,我比機器更便宜更省錢”等方式換取工作和微薄的工資。
這又導致了文化審美的下行在大多數人都努力生存、追求溫飽、深陷房貸車貸的時候,再讓他們耗費額外的時間、精力、熱情,去欣賞或被引導著學習欣賞有深刻內涵的高品質文娛作品,幾乎難如登天。
于是“文娛”只剩下“娛”,并且是簡單的娛。
篇幅短,文筆平,節奏快,最終得到的便是觀點單一且激烈,敘述直白粗糙,不精細不費腦,看過即過,不會在腦內留下任何印象,不會令人思考、感悟、反省的“圖一樂”作品。
而這些作品又進一步反過來影響著大眾,無意義的碎片信息流強調著一瞬的刺激,令人漸漸浮躁,失去耐心和專注力,一看字多就眼暈,超過兩分鐘的視頻就懶得看,電視劇不論好壞全部倍速,名著和電影干脆直接看解說
靜下心、理解和品味的人越來越少,短平快成為喜聞樂見的主流,文字、電影、電視、音樂,等等,所有內容的載體都在努力地削減信息密度和思想深度,一再降低門檻,不顧道義是非,只要能命中絕大多數人的情緒和感受即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