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接下一記攻擊時,赤那先是將那別針隨意刺進右耳,悠閑得像是掛了個吊牌,可他身體的另一邊卻完全見不到這種閑適,狼爪般的手指精準掐住了來人的前脖,在上面抓出五道血印,深可見骨!
隨著聲凄然驚怒的吼叫,赤那仿佛背后長了眼睛般猛一偏頭,不偏不倚把攻擊完好躲開!
他不退不避,將手里的尸體扔出,轉身收頷前沖,與來人直接額頭相撞,接著長腿上揚,正中這人小腹,將他擊飛在半空!
最后一人借此機會,三兩步拉近距離,一記拳頭在赤那轉過頭的視野里迅速放大,他卻彎膝蹲身,任那沙包大的拳頭砸在肩骨,同時右手狠狠向前一掏!
咔啦一響,赤那被砸中的右肩傳來骨裂的聲音,下一秒,赤那猛然收回右手,身子輕輕一擺!
壯漢被他輕而易舉地甩脫,沉重地向地面倒下,激起一片塵土,臉上還殘留著最后的驚愕和恐懼。
赤那依舊神情平淡,站在那處,垂落在身旁的右手淅淅瀝瀝地向下滴血,尖利的指甲上依稀可見臟器血肉的碎片。
他捏爆了他的心臟。
……
秦絕站在演區中央,背影線條微弓,肩背稍駝,充滿了野獸警惕的張力。
她半邊臉和手都在滴血,鮮紅和暗紅色構成她整個身體的主色調,唯有右耳一枚別針在汗水和血滴中,反射著淡淡的銀光。
“卡!”
蔣舒明狠狠地從主機位鏡頭前站起,握起拳頭在身前用力揮了揮。
“干得好!!”
攝影棚里林林總總幾十個人,此時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蔣舒明的聲音在沉默里異常突兀響亮。
秦絕閉眼,昂頭,深深嗅了一口空氣里的血腥味。
舒服多了。
她重新睜開眼,轉頭向用力鼓掌的蔣舒明看去。
這個矮胖男人激動的神情真實又赤誠,滿是欣喜和贊揚,甚至懷著一絲感激。
她殺了人,又沒殺人。
她用最拿手的事,得到了他人的欣賞與尊敬。
這件事是她自己想做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不是像學習和練琴一樣,必須要回應誰的期待。
卻得到了真誠的肯定。
秦絕咧嘴笑了笑。
“蔣導,這條還行?”
……
鄔盎邊給秦絕的耳朵消毒邊感嘆: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她隔了一秒又說:“但是好帥。嗚嗚嗚我被圈粉了,真的好帥!”
“……”秦絕好笑地搖搖頭,“這么近看著,不怕?”
“怕啥,你是不知道,我們當初學特效妝的時候,一個教室里周圍同學全把自己化得血肉模糊。”
鄔盎放下棉簽,在傷口上裹了個創口貼。
“你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明白的知道這是耳朵,不明白的還以為你這是商場柜臺上專門展示耳釘的軟墊呢。”
鄔盎想到秦絕耳朵上這一圈刺出來的洞眼就牙根發酸。
在疼了在疼了。
“這樣真實,而且省事。”秦絕不疾不徐地回答。
她后來又重復拍了幾場,在片場,有些時候“一條過”并不代表著演員演得很好,說不定只是導演覺得你的戲份沒那么重要罷了。她那場戲第一次拍還是有些出框的地方,跟蔣舒明商量了之后,又補拍了幾條做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