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胡子保羅的講述里,秦絕得知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比如弗蘭迪今天在電話里給她唱的“謎題”,類似這樣的提示每天都會在酒吧的官方網址上更新。
像“老磚墻”一樣,魔術酒吧多建于地下,甬道彎彎繞繞,有許多個隱秘的入口,在不同的時間段開放,只有破解出謎題的客人才能順利進入酒吧,雖然困難重重,但許多酒客仍樂此不疲。
“十年?歷史夠悠久的。”秦絕微微驚訝。
“是啊,但這個時間僅限于歐洲與美洲。”保羅笑著解釋道,“當時主人與全球各地即將倒閉的酒吧達成協議,收購了它們,才一點點做到了這些。不過,龍國的商業環境比較復雜,今年能將魔術酒吧的連鎖發展到這里,據說還是與國內一位老板進行了合作,改造了他的基業才做到的。”
秦絕頓了頓,想到了什么,嘴角輕微揚起。
如果不是末世歸來的人除她與程錚以外都沒有記憶,恐怕這時候她就要耳朵上扎著一枚別針大大方方地找人了。
拍攝《囚籠》時給她靈感的那個組織的頭目,曾跟秦絕說起過自己的經歷。
那家伙與弗蘭迪相似,也是個家大業大的二世祖,有能力、會做事,屬于先天含著金鑰匙,自己也努力的類型。
只不過他小時候被惡作劇過,有了很深的幽閉恐懼癥,后來治療時不知怎的起了反效果,整個人就喜歡在隱秘的環境里呆著,還愛上了換臉,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他在國內擁有許多地產,故意往深了裝修,狡兔三窟似的,明明龍國已經足夠安全,卻到處給自己建造私密的安全屋。
末世時,這人一手拉起了個刺殺與護鏢結合的組織,自己混在最底層的打手里,大隱于眾,沒想到秦絕殺上門來時一眼看破,把他揪了出來,順手接下了殘破的組織不說,還給自己拐了個后勤大總管。
……這么一想,貌似不論是弗蘭迪還是這家伙,都被她在末世里拆過家。
秦絕尷尬而不失禮貌地露出笑容。
她家狗子重生回來時才十四歲,要說他沒有在創辦秦一科技時提前把這些有能力的人逮出來,那秦絕肯定是不信的。
估計這個在龍國各地置辦安全屋的家伙,早就被程錚收編了,又在前不久與弗蘭迪談生意的時候,順手拎出來達成了私人合作,地產改成了魔術酒吧。
兜兜轉轉,還是一批老戰友在玩共贏。
秦絕想到這茬,無端覺得有些好笑。
她啜飲著保羅調制的雞尾酒,此時才中午,本就隱秘的酒吧只有她一位客人,舞臺無人彈唱,只有角落安置的音響里放著輕柔的爵士樂。
“滬城有幾家你們的酒吧?”
“這是秘密。”保羅笑意漸深。
“好吧,我會留意官網的。”秦絕笑道。
雖然弗蘭迪的謎題槽點多得沒處吐,不過生活么,偶爾折騰點沙雕的東西才有意思。
發了條信息給張明,讓他注意安全,自由活動,不必著急回來,秦絕晃著高腳杯起身,向里側的舞臺走去。
她視線一一掃過吉他、貝斯、架子鼓和調音臺,注意到舞臺附近的墻內安裝了攝像頭,光看位置就能想象出會切出怎樣的分鏡。
“這是?”
“在一家酒吧里彈唱演奏時,畫面會實時轉播到其他酒吧。”保羅對她笑了笑,“魔術表演也是這樣。”
“順便一提,我們魔術師的出現也是隨機的。”他補充道。
秦絕了然地點了點頭。
玩魔術的人不太多,專業的就更少,這種轉播保證了節目的擴散度,也能引起其他顧客對于自己哪天遇到魔術師的期待。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喜歡生活里出現些驚喜。
“對音樂有規定么?”秦絕抱起吉他坐到高腳椅上,調整麥架的位置。
“音樂怎么會有規定?”
保羅笑著反問她,說話的風格非常弗蘭迪。
“在酒吧里唱搖滾也行?”秦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