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男孩”表演結束,在粉絲的呼喊聲里下了臺。鏡頭回到采訪席,下一個出場的“千色”從后排換到了前排,挨著主持人鄒杰坐下。
依舊是熟悉的尬聊開頭,鄒杰生硬的銜接里,“千色”的五個成員各自完成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不過,時晏全程笑得開朗(“甚至有點恐怖”,于藍說著抖了抖肩膀),竟然好幾次都接住了鄒杰的冷場,乍一看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持人。
普通觀眾不懂得談話的節奏把握,卻也能感覺得到這個“千色”隊長很會說話,明明年紀還這么小,卻能穩定地控住場子了。
“接下來,就請欣賞。”
尬聊環節結束,女主持人若韻報幕道,“來自‘千色’的歌曲,《DON'UEVERSTOP》,永不停歇。歡迎他們!”
“謝謝,謝謝大家——”
時晏幾人從采訪席上起身時還不住地道謝鞠躬,在這波路人好感里留下了乖巧懂事的印象,卻沒想到,他們走下臺階的一瞬間,氣勢驟變。
目光始終投放在時晏身上的妹子猛地抖了抖。
好……好兇!
但是也好帥!
五個身高不一氣質各異的少年,仿佛在這刻齊齊撕碎了障壁,將潛藏的危險與兇性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無論是相貌可愛的時晏,還是眼睛很大顯得人畜無害的楊繼晗,都再也看不出乖順狗勾的痕跡,相反,他們仿若集結的狼群,眼神尖銳冰冷,像一把反射著銀光的刀,從刀刃到刀尖都透著寒氣,隱隱流露出嗜血的欲望。
氣場,是個玄學的東西。
時晏他們平時與“不是灰”和秦絕在一起呆得久了,周圍都是一樣的人,自然察覺不出什么異樣。但處在當下,五個人的氣勢外放疊加,存在感如有實質地爆裂開來,直接攫住了現場觀眾的注意力,驚異恍惚皆而有之,但就是不知怎的完全移不開眼神。
那是一股基于實力,油然而生的強大自信。
不需要任何對比,也不需要任何人捧場與粉飾,只是站在那里就顯露出了樸素平實的強大。
以時晏為中心,五個人站在更寬闊的副舞臺的正中央,從觀眾席的角度看去,三近兩遠,夏淞、時晏、于藍三人同一橫排,楊繼晗和梁毅軒位置稍遠,分別站在這三人的兩兩之間。
時晏手里捏著西式禮帽,分明還是生長中的少年模樣,一只手卻骨節分明,青筋脈絡根根爆起,周身迸出一股特殊的侵略性,是恰如其分地處于幼崽與成年人之間,進攻最猛烈最不計后果,也令人最不可自拔的瘋勁。
他單手一翻,帽子緩緩扣在頭頂,轉過身去。
五個背影,或騎士般堅挺,或鄰家哥哥般寬厚,或清冷,或鋒銳,或微微流露出誘欲,截然不同的氣勢撞在一處,硬是在攝影棚內醞釀出了大廈將傾,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我庸俗。”
臺下那位當場變團粉的小姑娘扯著親友喃喃道,“他們就是好帥啊。”
帥得強勢,帥得無法呼吸!
被她扯著的那個捂著嘴拼命點頭,眼神非常誠實地在于藍的腰背流連。
攤牌了,我庸俗!我超級庸俗!我就是饞他身子啊啊啊!
偌大的舞臺上沒有一個伴舞,“千色”站定,全場燈光猛地一暗。
緊跟著,頂棚正中那盞巨大的追光燈直直打下,在每個人頭頂和臉側鍍上一層冷光。
死寂般的三秒,舞臺兩側干冰噴涌而出,音樂隨之響起。
半透明的冷氣帶起一陣微風,將梁毅軒的下擺吹起,翻卷的深紅色滾邊如同一面旗幟,在北風中颯然飄動,獵獵作響。
音樂還在繼續,由“不是灰”四人友情參與的女聲低吟,層層推著旋律前進,神秘而空靈。
半邊身體掩藏在黑暗中的“千色”五人動了,卻不是舞蹈動作。
楊繼晗漫不經心地抖了抖肩膀;
夏淞隨手撥動了發間簪頭垂落的紫水晶;
于藍緩緩轉了轉脖子,一縷散發墜在肩頸。
攝影師捕捉著特寫。頂棚,追光燈一分為五,銀藍色精準照落,舞臺上下兩側,一排綠色鐳射激光平行落下,相互交錯。
樂聲中突兀地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爆響!
“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