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忙吧。”那人含笑點點頭。
“嗯,老師再見!”
時晏乖乖應聲。
眼看著這五個少年從自己身邊路過進了休息室,吳致鐘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眼神停留在那扇貼著“千色”名牌的門上,許久不曾移開。
真好啊……
這群孩子們,真好啊。
這一把,他徹徹底底地賭贏了。
……
網上掀起的聲勢和圈粉狂潮自不必提,“千色”拿著經紀人柳華珺給的特別許可,心滿意足地在后臺不礙事的地方齊刷刷抱膝蹲坐了一排,近距離觀看著剩下的演出。
“太強了,太強了。”
楊繼晗不住感慨,坐在他旁邊的夏淞雖然不說話,但手里的筆記卻寫得一頁比一頁滿。
梁毅軒則是興奮之余腦子里還惦記著他爸之前的樂隊歷程,再看臺上那些名字分外耀眼的前輩們時總覺得有點迷之魔幻。
“怎么樣?”
炫目的舞臺燈光下,時晏轉過頭來。他的臉是背光的,但一雙眼睛明亮依舊。
“……”于藍笑了一下,“小隊長,看演出的好機會不要浪費在我這里啊。”
時晏不大滿意地擰起眉頭,低聲反駁道:“怎么就叫浪費了,你是‘千色’不可或缺的隊員,我是‘千色’的隊長,還不許我在乎你嗎?”
……于藍表情瞬間有些狼狽,尷尬地別過臉,頭也低下去了。
“你。”
他張了張嘴,聲音很輕,“最好還是不要說這種話……”
“我不,我就說。”
時晏看了眼另外三人,整個人向后挪了挪,大半個身子都擠在于藍身上,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我擔心你在乎你,在乎得不得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自己憋著了?”
他們都看得出來于藍有心事,也勉強知道他家里有點問題,可于藍從未開口說過任何細節,把情緒壓得死死的,拼命做出一派云淡風輕無事發生的模樣。
時晏何止擔心,他都快愁死了。
“于藍。”
他借著后臺角落昏暗不分由說攥住于藍的手腕,頓了一下,語氣軟和起來,“藍藍哥,大家都很關心你,給點面子好不好?”
聽到那個意義極其特殊的字眼,于藍呼吸重重一滯。
他咬緊了嘴唇,很想故作輕松地說一句“好吧,你贏了”,或者不像他風格地開個“撒嬌對我沒用”的玩笑,亦或是神情鄭重地道聲謝,但最終,他什么都沒說出來。
于藍幅度輕微地吸了口氣,輕輕掙開時晏的手,然后伸出雙臂,從后面抱住了他的小隊長,頭抵在了那個少年的肩窩。
時晏被他抱著,很安靜,觸感軟乎乎的,體溫很暖。
像枕頭旁的抱枕。
像衣柜里的玩具熊。
像一根救命稻草。
“……。”
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肩頸,時晏依稀聽到了于藍微乎其微的呢喃。
他說:
“現在我這條命是‘千色’的了。”
時晏閉上眼睛,有點無奈,有點好笑,有點難過地向后靠去。
“好啦,放輕松。”他輕聲說,掌心在腰間覆上了于藍的手背。
眼前舞臺絢爛,燈火明滅,背后溫度灼熱,心頻共振。
等了好久,時晏才聽見于藍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
他于是欣慰地揚起唇角,露出了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