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事?”化妝期間古文松再次強調了一遍。
“有事,但還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秦絕視線還停留在劇本上,語氣非常自然。
她很擅長在幾天幾夜沒睡覺的情況下繼續壓榨自己的極限,方才也沒有真的進入沉眠,化妝間內的其中一個人動了一下她就醒了,只是還保持著姿勢閉目養神。
古文松沉默地換了個刷子,眼神掃過秦絕正看著的劇本橋段,隔了一會兒才道:“很狗血。”
然后又說:“很生活。”
秦絕笑出聲,念了兩句臺詞,自己也嘆道:“是唄。”
“明明有著足夠的資本和力量過上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好日子,非要自我折磨,困在道德和情感底線里。”古文松評價秦歸雁,“太生活了。”
秦絕又嘆,對著鏡子里的人笑:“這不就是人生嗎。”
“是啊。”古文松感嘆。
秦絕只笑不語。
張明是快中午的時候趕回來的,他只是遵循秦絕的命令,在滬城某處等著和一群看起來很厲害的人接頭并指明方向,對整件事情不甚了解,直到今天凌晨一兩點鐘才收到了秦絕的消息,從滬城回到這里,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騎著電驢往外景地趕。
哎,說起來,村長他家怎么空了呢?
“哦,他們不在家里了?”閉著眼的秦絕突然出聲。
自己嘟囔著的張明嚇了一跳,身體誠實地把他路過時看見村長家大門緊鎖的事情先說了,才無奈道:“哥,你真的是在休息嗎?要不睡一會兒吧?”
秦絕還閉著眼:“睡著呢。”
睡個頭啊!
張明現在非常懷念喬嶼,不是因為她有多好看聲音有多好聽,主要是喬喬姐能管得住自家老板……
“村里還有什么別的事嗎?”秦絕又“睡著問”。
“……”張明無語了一下,老老實實答,“不清楚了,我來時只瞄了眼村頭。”
“嗯。”秦絕應了一聲,閉著眼不說話了。
森染在今天上午拍戲的間隙里已經告訴了她,秦一科技在山洞里收集了足量的證據,走了秘密渠道向國安局舉報,已死的疤頭馮和鷂子,以及還活著的秋玲與鄧樹山一個沒少,都被送進了城。
根據秦絕的意思和她提供的劉梁受害詳細,那邊并未大張旗鼓地為前守林人王伯和現守林人劉梁發放榮譽獎章,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已經詳細記錄在了卷宗中,還在世的親人將在無聲無形中享受國家的慰問和補貼,以后生活各方面的困難都會減少一些,比如看病掛號快,非特殊情況下不必排隊等藥等等。
至于秋玲那邊,作為真正操作取熊膽汁的技術人員,她掌握的情報比疤頭馮和鷂子這種刀頭舔血的打手和走私人更多,至于挖出了多少運熊和黑市販賣的情報,又根據這條線索揪出了幾條走私線路,那都是國安局的事了。
看在秦一科技的貢獻和自身的面子上,沒有人追究為什么鷂子的喉骨碎了,為什么疤頭馮多處骨裂,內臟大出血。
問就是遭了報應,是那只忠誠勇武的鷹召來了天譴。
幾分鐘后,曲楠的聲音傳來,秦絕睜開眼睛。
她上午還有一段與群演的對手戲,講的是秦歸雁和友人的日常閑談。
秦歸雁此人混跡江湖,人緣極好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喜歡出手相助,且將其歸于“反正無事,自找樂子”,于是朋友們都知他施恩不受謝的脾性,無奈笑嘆之余,又打心底為之敬服。
武藝高強,道德高尚,朋友遍天下,還常有美人傾心。
可謂是非常爽文。
“是挺爽的。”秦絕拍完了這幾條后站在演區邊緣說道。
“是吧!”編劇王凱躍眉頭一挑,不是他吹,他真的很擅長寫爽文!
“我說的是做好事不留名。”秦絕慢悠悠道,“是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