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可以偷梁換柱啊,比如把圣旨從‘薛鈺下嫁蠻王’偷換概念成‘誰娶到薛鈺誰才是大夏認可的蠻王’,蠻族勢力又多又散,我看李執心里也清楚,巴不得他們因為正統和權力糾紛狗咬狗先內斗起來呢!”
“對哦,如果蠻族對應的是歷史上匈奴的話,我記得他們的妃子是繼承制的,好像只要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父親、舅舅、哥哥的妃子都可以成為自己的女人……”
“啊,竟然是這樣。”
“薛鈺有點慘啊,她這個嬌柔大小姐的人設——哦!所以才要飛燕保護啊!怪不得飛燕吐槽李執還是有點良心的。”
“英雄救美!!……好吧其實一想到是薛媛我就不太想看了。”
“看看小狼也不錯嘛,放寬心。”
“唉也是。”
隨著卿卿們的討論,影片中的時間也到了十二月底。
此時薛鈺的和親隊伍已經走出了很遠,雖然許多人對薛媛的臉有些生理不適,但單看她演戲的部分其實還是不錯的,那股溫婉柔弱的氣質非常到位,每個特寫都很出彩,將被迫離家和親的哀怨與嘆惋演繹得惟妙惟肖,并不出戲。
“殿下,今夜在此歇息可好?”
皇帝派來的隨親婆子客客氣氣地湊到薛鈺所乘的馬車邊上,看似詢問實則通知,果然沒一會兒便等來“純平公主”薛鈺的答復,順利走完了應有的流程,便手腳麻利地去交代他人了。
護送這支和親隊伍的將領是與薛家交好的武將之后,對今晚的貍貓換太子之計心知肚明,這方城鎮地處偏遠,并無驛站可以留宿,他遂安排眾人在小鎮一角扎營休息,將薛鈺的馬車留在中后方,方便夜里行事。
冷冷深夜,薛鈺宿在車廂內,她體質偏寒,每到冬天總有丫鬟春桃在夜深時拿來湯婆子暖手,若是夜里睡不著還能喝上一碗熱羹,可今日不知怎么,連同她情如姐妹的春桃也不見蹤影,令她更覺孤寂。
周遭靜謐,清脆的童稚笑鬧聲自遠處傳來,緊接著就有當娘的在后面呼喝,薛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已離家五十余天,此時恰是大夏一年一度的冬祭,再過幾日便是除夕。
若一切如常,不曾有這番變故,她這時一定還挽著娘親的手,陪她在長廊望雪讀詩,待父親從朝中歸來,一家人便圍坐一桌,在飯菜的氤氳熱氣中相視而笑。
薛鈺思及至此,不由得悲從中來,雙目泛紅。
不多時,春桃拎著提盒敲響車廂木門,薛鈺心頭一喜,連忙輕應一聲。
“小姐。”
春桃匆匆上了馬車,將提盒放下,先是面色慎重地將兩側窗簾打量一番,見透不出光才略略安心,接著才從盒中摸出蠟燭和一封書札,遞向薛鈺。
薛鈺面露詫異,柔嫩指尖解開外封,取出信來借著燭光低頭細讀。
她越讀越是心驚,信上一看便知是父親字跡,卻不想向來古板嚴肅的他竟要實行這等冒險之計。
“可……”
薛鈺通讀一遍,抬頭望向春桃,眼中滿是震驚不舍。
春桃輕輕“噓”了一聲,面上不比薛鈺鎮定,亦是淚汪汪的,卻仍有一份堅定決絕。
“快。”
她邊說邊褪下衣裳,又幫薛鈺解開復雜帶扣。
“春桃,春桃,這——”
薛鈺甚是不忍,忙亂中還在輕喚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