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蕭口吻篤定,“嚴格來說第三輪是我加入的一個比較完整、相互之間合作程度也很高的劇組……”
他第一輪時組內只有劉哲一個演員,第二輪則是和邵清龍一組,眼睜睜看著他拍了四只貓,實在憋氣,所以當遇到了方友文和秦絕時十分驚喜,提起了更多的精神和心思去籌備劇本。
“老方嘛,水平很好,人也很不錯,我們倆特別合得來,當時分完組了,他問我:聊聊?我說那就聊唄,我們倆就去了咖啡廳的包間,一直聊一直聊。”
袁蕭說著笑了起來,“等角色分完開始拍攝了,星梁真的很讓人驚喜。”
坐在一旁的聶星梁雖然沒有出聲,卻瞪圓了眼睛看向他,臉上寫著“哎?快讓我聽聽你要怎么夸我”。
“動作戲很好,而且特別能吃苦。”方友文道。
“對!”袁蕭接著說,“當時秦老師幫了我們特別多,動作戲設計啊還有一些鏡頭拍攝什么的,星梁拍起戲又對自己下手特別狠,那個效果出來的時候遠超預期。”
“——所以你們就想著是否能把目標定得更大一些。”郝欣接話。
“沒錯。”方友文點頭,一只手放在袁蕭肩膀上,“星梁拍完了一天的打戲之后,他就跟我說,想改劇本。”
“因為演得太好了,這不來個犧牲可惜了……”袁蕭道。
“喂!”
旁邊的幾個人頓時推得袁蕭東倒西歪,大家笑起來。
“這家伙真的很報復社會啊!”羅含章道。
袁蕭擺出求饒的姿勢,又笑著說道:“開玩笑開玩笑,《空碑》里聶警監的結局是一早定下的,想要表達的就是‘無名英雄’……”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個英雄,他的功績是會留下來的。哪怕聶警監犧牲了,他的同伴也會知道他付出了什么,那些安安穩穩活下來的人民也是他曾存活在世并為社會做出貢獻的證明。
“所以我不禁就想問自己,這樣的‘空碑’,真的是‘空碑’嗎?
“我緊接著就想到了秦弟弟。在劇本初稿里他的結局沒有這么殘酷,他會去坐牢,但也會被林父在多年后接回來,然后這個父親會嘗試著彌補秦弟弟在監獄里受到的傷害和委屈,而弟弟則依然為姐姐‘治好了病’感到開心,因為少年人的喜歡永遠停留在最純粹的那一刻。”
“但你改了主意。”郝欣道。
“是的。”袁蕭說,“我心想那不如就做得‘絕’一點。如果林父是一個純善與純惡的結合體,會怎么樣?”
“而秦弟弟既然無辜,那就無辜到底,讓他和姐姐做對比,一個被純惡所害,一個被純善所愛。同時秦弟弟和聶警監!”袁蕭拍了下手,“又一個對比,一方英雄的‘空碑’,一方無辜者了無痕跡的‘空碑’。”
郝欣細細想了一下,點頭:“很深刻。”
“秦老師的哭戲太精彩了。”袁蕭和方友文對視一眼,“當時在現場,從來就沒那么清晰地覺得,這個《空碑》,我們拍對了,我們想表達的一定能表達出來。”
詹長清沉重地吐了口氣,主動鼓起掌。
為《空碑》小組,為方友文、袁蕭,為秦絕、林柔、聶星梁和羅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