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打過招呼,坐下交談時秦絕才得知三位記者中名叫王芝的女士正是當初為《囚籠》撰寫影評的“紫荊花”,她本人就在《妙影薈萃》雜志社工作,四舍五入也是一位老熟人。
而最后那位面相慈和的男子雖然看著面生,身份卻是三人里最重的,他叫趙良,是《妙影薈萃》的副主編之一。
《熔爐》播出時,就是他臨時給即將下印的雜志加了頁,在《妙影薈萃》上為弱勢群體發聲。
一位來頭不小的副主編,一位專做言情類、筆調細膩的影評人,還有一位從秦絕演員出道起就一路關注的方木泉。三人明顯都對秦絕有著極高的初始好感,這次訪談定會言之有物。
秦絕已經完全感受到《娛樂實習生》節目組(或是賀老爺子?)的厚愛了,心下頗為感動。
“進步得真快啊!”
寒暄了幾句后,方木泉首先笑道。
秦絕笑了笑,她和方木泉神交已久,盡管這是第一次見面,卻有十足的親近感。
“方老師過獎了。”秦絕誠懇道,“是我起點低,才顯得進步比較突出。”
《囚籠》那會兒,她壓根不知道演員是什么呢,何止是起點低,簡直就是負數起步。
對面三人聽出秦絕話里的真誠,眼中都是欣賞之意。
王芝莞爾:“去年八月份《囚籠》里的少年赤那,和今年五月份《加班的一日》中的小職員,這兩者差別最大的就是感情波動,所以我特別好奇,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你的文戲是怎么練習的?”
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
秦絕眼底閃過一點快活的光亮,微微笑著認真道:
“是這樣的,拍攝《囚籠》時有賴于蔣導和岑易大哥的引導與幫助,我有一段‘蹭課’的經歷……”
……
《妙影薈萃》的單人采訪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年頭,能與有氣度、有內涵且辦實事的同行深談屬實不易。不管是哪個圈子,以交流經驗之名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或自以為嚴肅地胡言亂語一通都是最常見的事。
就拿娛樂圈為例,“紫荊花”王芝有時接商稿也不得不對那些演技稀爛、全程面癱卻要一本正經表示“這里我采用了內斂的感情處理”的演員們保持微笑,等訪談結束后再聽著錄音筆的回放滿心無語地整理稿件。
縱觀這一個月,秦絕竟是王芝合作過的、唯二在采訪中談表演能談得鞭辟入里的演員,另一位是新晉“金梅獎”影帝岑易。
她半帶感慨地與秦絕握手告別,難得升起了立刻趕稿的工作熱情。
秦絕這邊亦是滿載而歸,能有這三位談吐不凡的業內前輩陪著細細梳理自己短暫的演員生涯,評判進退得失,實在是幸事一件。
果然人在做感興趣的事時心情要暢快許多,不僅不累,還更充實。
秦絕想著彎了彎唇,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癱進智能汽車的后座,例行刷一遍消息,再看看家里卿卿們有沒有從《非雁》的后勁里緩過來。
飛訊里先是曲楠的私聊,說劇本進展順利,今晚就能定好角色。除此之外,他還自行發揮了兩段,明天試妝試鏡后就能開拍。
他發這幾條消息時是將近中午,秦絕此時打開手機已能瞧見第六輪的群聊中曲楠艾特了全體成員,線上會議就定在今晚,其余事情也安排得有條有理,貌似喬遠蘇等人已經動手籌備了不少東西,團隊如常運轉。
“效率不錯,這家伙果然有了idea后上手就快了。”
秦絕含笑點頭,越發覺得把這份策劃案交給曲楠是個好主意。
她旋即打開郵箱,既然森染沒提,那就說明喬思琳回復的時間與曲楠規劃的并不沖突,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正好,連麥結束后接著開會。
這事說起來算是個烏龍。秦絕平時都用自家閨女的APP聽音樂,本土歌曲與平行世界里的歌混著聽,也沒太留意哪首歌出自哪邊,聽著聽著就記住了,加上她唱歌唱得開心時總愛隨心切歌,于是再次翻車,白發彈唱給卿卿們留物料的時候不小心又唱了首來自地球的歌曲。
不過那時只是錄制,還沒公開,秦絕本想把這首不方便拿出來的歌裁掉算了,正趕上岑易打來電話開導了她一通,接著又有和煌樂團的聯動,索性改了主意,照葫蘆畫瓢地聯絡了之前就有合作且兩人私交還不錯的外國女歌手喬思琳。
要是喬思琳覺得這歌不適合,也不過只是個嘗試,屆時按著原計劃把歌曲裁下去不發就好;要是那邊方便,兩人正好連麥互動唱一唱歌,也省得秦絕單獨把彈唱視頻發出來又惹來不必要的誤會。
以秦絕對她作息的了解,真要搞聯動的話,她們兩個基本是不存在時差困難的。
果然,喬思琳回郵件回得挺快,這姑娘年紀不大,是個對音樂很有熱情的創作型歌手,只是此前一直不溫不火,而秦絕提供的《WeAreNeverEverGettingBackTogether》和之后的《IReallyLikeYou》這兩首歌直接幫她沖進了歐美圈大熱歌手的名單,目前形勢一片大好。
“就是回郵件的語氣看著不太對。”
秦絕看著那一兩個系統自帶表情挑了挑眉。
往常兩人聊音樂時喬思琳都是感嘆號一打打好幾排的,她對她的熱情很有印象。
她隨手去HF(HelloFriends)等外網社交平臺上搜了一圈,果然是歐美圈最常見的戀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