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張伯沒事,咱們酒肆生意紅火,主子要保重身體。”掌柜的欲言又止,卻又不得不操心。
“沒事的,離楓年輕,不怕,您去忙吧。”木離笑了笑,示意他下去。
掌柜的拭了拭眼角:不怕?哎,主子到底是年輕啊。
不行,看來得想個辦法,他得好好想想。
結果,結果就是,以后君墨白白日一上門,這張伯便站在一旁,一會兒布菜,一會兒倒酒,要不就斟茶,反正就是不離開,不讓主子和他單獨相處。
君墨白的眼珠子都要瞪冒出來了,他也裝作不見,各種點頭哈腰,諂媚恭敬,就是,不走!
……
“離兒,半夜三更,你要去哪兒?”木離換了夜行衣,剛要出酒肆,便被君墨白逮了個正著。
木離不瞅,聽聲音也知道是誰,“我說九皇叔,您是白日來,夜里也來,不累?”
君墨白‘嗖’地一下靠近,“本王身體好,不累,離兒要不試試?”他又挑逗起來,嘴賤地真是無敵了。
木離對他翻著白眼,這人到底是如何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莫不是只會耍嘴皮子?
“讓開,我有事!”木離懶得理他,冰冷輕斥。
“離兒,本王也無聊,帶本王一起去。”君墨白無賴地纏著她,語氣里竟帶了一絲撒嬌。
木離真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竟這般,這般沒骨氣,鄙視!
“我要去皇宮行刺皇上,你確定要去?”木離想了想,看起來頗為認真道。
君墨白微怔,“去,離兒做什么,本王都去。”
月黑風高,他的離兒如此膽大,他如何能不去!
木離氣急,眼珠子都翻白了好幾遍,這人怎么就像狗皮膏藥啊,怎么還甩不掉了!
“滾開,我要去茅廁!”
她踩了他一腳,一個閃身,躍出了酒肆。
……
“以后沒什么事,就不要來這個院子了。”鳳府里一個聲音低沉而平和,似帶著與世無爭的淡泊,卻又分明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母親,澤兒還是不信離兒死了。”男子開口,聲音沉寂。
“天道之輪佗,凡事皆有因果,既已成定數,又何須再究索?”婦人聲又起,夾雜著手里念珠撥動的聲音。
“母親永遠是這般淡定,孩兒有時候都懷疑,離兒到底是不是您生的!”男子聲音微揚,帶著些許的憤懣。
婦人撥動念珠的聲音,頓了一下,轉即又開始響動。
她嘴里又開始念念有詞,卻不再理那男子。
男子就這么定定地站著,高大的身影,卻在寂寥的祠堂里,顯得無助而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