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以為步首輔懇求在理,既然步首輔認為嫡女配不上九皇叔,那這賜婚,應作罷。”安王先站出來,拱手道。
仁宗皇帝看著他,不語。
安王慌忙低頭,默了默。
“其他愛卿無話可說?”仁宗皇帝聲音陡然上揚,洪亮地嗓音在大殿里打著轉兒。
一干大臣,將頭埋得更低了。
“狀元郎呢,孤北辰,你說說。”仁宗皇帝忽然看向后面,一眼便瞧見了瘦弱的孤北辰。
清瘦卻氣節高昂。
孤北辰緩緩走出,拱了拱手,“皇上金口玉言,自是真理,步首輔乃忠良,勇氣可嘉,這步家千金年幼,能嫁給戰王爺,自是未來可期。”
“那狀元郎的意思,朕這賜婚,不該收回成命?”仁宗皇帝眼睛瞇了瞇,若有深意地瞅了瞅他。
“回皇上,臣以為,既然戰王爺在此,理當問一問這當事人。”孤北辰又道。
仁宗皇帝一臉好笑,原來在這兒等著呢,難得狀元郎,不若也是個小狐貍?
“既然如此,戰王說一說,朕賜婚這事兒,如何?”仁宗皇帝看向九皇弟,笑了笑。
君墨白站起身,冷冷地瞥了一眼孤北辰,又瞧了一眼跪著的步首輔,看向上座的仁宗皇帝,“皇兄,既然步首輔看不上臣弟,那就不要為難好了,再說眾人皆知,本王是斷袖之身,有龍陽之好,哎,步家千金過府,也只能是守活寡的命。”說完,他直接坐了回去。
仁宗皇帝一臉詫異,滿眼驚色:昨夜影衛傳來了消息,九弟這般大方承認斷袖之身,果真如此?
“老臣多謝戰王爺體恤之情。”步首輔終于將低埋的頭,抬了起來。
仁宗皇帝看著,不作聲。
君墨白眸子清冷,忽地站起了身,走到步首輔跟前,“本王也想認首輔做岳丈,哎,可惜了,等來世,本王一定看好了身子,怎么也得將女子蹂躪在懷試上一試,這樣才配得上步首輔嫡女。”說完,赫然大笑,徑直出了大殿。
眾人聞聲,悄悄抬起了頭,面面相覷。
仁宗皇帝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幸得朕不曾書寫圣旨,既然戰王爺沒那心思,這婚事算了,就此作罷吧。”邊說邊起身,走了出來,擺了擺手。
福公公高喊一聲,“退朝!”
眾人舒緩了一口氣,悉悉索索開始離開朝堂。
孤北辰落在后面,緩步往宮門走。
沐清塵扭頭瞅了他一眼,頓了腳步,等他走了過來,拱了拱手,開口道,“今日多謝北辰兄。”
孤北辰笑了笑,“清塵兄客氣了,皇上問到在下,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那清塵也要感謝,朝臣均不敢言,若不是北辰兄仗義出言,豈會這般順意。”沐清塵也跟著一笑,很是恭敬有禮。
“不如這樣,咱們去吃酒,如何?”孤北辰溫潤道。
步清塵默了默,不作聲。
孤北辰眸子微斂,很快又笑道,“走吧,那離楓酒肆的少主是在下的表弟,就當去捧場。”
“離楓公子是你的表弟?”步清塵滿眼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