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牢房之前,步清塵安排了婢女為她梳洗了一番,還算利落。
“木心感謝大人相送。”鳳木心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轉身對著步清塵俯了俯身,輕聲道。
步清塵眸子暗沉,面不改色,“皇上口諭,鳳側妃好生進府。”
鳳木心笑了笑,蒼白的臉頰閃過一抹狡黠
等她邁進府邸,步清塵直接回步府,此事,他還是要告知父親一聲。
鳳木心一進府邸,管家便瞧見了她,無奈只好先去給父親請安。
腳剛邁進去,鳳太師直接一個巴掌,便打了過來。
瞬時,她腫了半邊臉。
“父親,你竟打我?”鳳木心淚眼婆娑,甚是委屈。
“你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歹毒!”鳳太師壓著怒火,狠狠道。
“女兒在牢中受著折磨,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個巴掌,歹毒?父親究竟為何要這般諷刺心兒!”鳳木心不屈服,哭喊著,求個明白。
鳳太師猛地從桌上掂起一包東西,砸在她臉上,“你,你看看,這都是從你母親房里搜出來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鳳木心一個踉蹌,癱坐地上,她顫抖這打開布包,好幾個袖珍的瓶瓶罐罐骨碌在地,小小的瓷瓶,碰撞間,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里面便有枯拉之毒,你敢說不清楚?還有丫鬟小榮所中之毒,你祖母癱瘓在榻,你好好看看,為父讓你想明白!”鳳太師仰了仰頭,不愿相信,這庶女竟如此歹毒,他愿意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興許不是她,一個不出府門的小丫頭,怎么可能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他不信。
與其說不信,倒不如說是不愿意相信。
鳳木心怔了許久,哭聲上氣不接下氣,終于哭累了,“父親,心兒,心兒什么都說。”
鳳太師木了木,眸子微瞇,“說吧。”
“那小榮該死,她給祖母下藥,被母親發現,母親生氣,又擔心父親偏向那小丫鬟,被她迷了心智,便毒死了她,心兒一開始不知,后來母親慌張,說漏了嘴,便告訴了心兒,請父親原諒母親,她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父親您啊。”鳳木心邊說邊哭,越說越激動,情真意切,讓人瞧不出真假。
鳳太師眸子微斂,默了默。
“父親,小榮欺負欺負祖母,母親有權利處置她,父親朝中事務繁忙,祖母又心慈和善,大哥不管事,當家主母常年在祠堂,母親如何選擇,不等不狠下心,將小榮毒死,母親也害怕,連著幾日不敢睡覺,她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鳳府上來。”鳳木心哭得更加厲害,鼻涕一把淚一把。
悲天抹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那是一條命,你母親這是草菅人命!”鳳太師碰地一聲,將手里的茶盞,撇了出去。
茶盞砸在門上,砰悶擊側,利聲落地,濺了個稀碎。
“父親,母親已經知錯了,她如今已經死了,就算追究,她也償命了。”鳳木心哭哭啼啼,可憐之極。
“那安王怎么會中毒,而且是枯拉之毒?”鳳太師冷靜下來,眸子里火氣淡了一些。
“這,心兒不是很清楚,心兒有日回府,母親給了我一瓶藥粉,說是歡好之藥,……”鳳木心說著,將頭埋進膝蓋間,一副無臉見人的模樣。
鳳太師一臉震驚,好久才緩過神來,“你竟然給安王爺下那中藥?”
“不是,不是的,父親,是安王娶了心兒,卻遲遲不肯圓房,母親著急,便給了我藥,我,我真得不知道,心兒并未成事,便被抓進了大理寺牢房,……”鳳木心一個激動,泣不成聲,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