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姑娘。”木離應著,喊了一聲步姑娘,很是平淡。
沐修遠忽然笑了,“剛回京城,便聽聞這酒肆火的一塌糊涂,便進來瞧瞧。”
木離笑道,像根本沒聽出他言外之意,“那沐少主覺得本公子的酒肆如何?”
沐修遠話風不變,笑容盡現,“果不其然,離公子好本事,沐某佩服。”
步清清鄙夷一瞥,這人還真是無良的很,剛才說誰嚷嚷著大鬧來著?
木離將粟米花往桌上一放,淡然一笑,“這是剛出鍋的粟米花,三位請嘗嘗。”
步清清眼疾手快,先捻起幾粒,放在嘴里,輕輕咀嚼幾下,頓覺口齒生香。
“哇,好吃。”步清清說著,又抓了一小把。
步清塵眉頭擰了一下,清清這用手去抓,太失禮儀。
“兩位公子也吃,這東西趁熱,用手抓最好。”木離笑著開口建議。
無奈,兩位公子竟一動不動。
步清清輕嗤一笑,“真是矯情。”
木離淡笑不語,瞅了一眼掌柜的。
張伯很有眼力見,拿來兩條溫水打濕的帕子,“兩位公子,若是介意,可以先凈手。”
步清塵倒是先伸手,拿起濕的錦帕,擦了擦,然后才從托盤里捻起幾粒粟米花。
沐修遠哪里還敢矯情,人家步大人都沒作妖,他確實有潔癖,嚴重的潔癖,慢慢拿過濕帕子,擦了又擦,手險些蹭破了皮。
“你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愛吃不吃,你若是不吃,本小姐一會兒打包帶回府去!”步清清真看不慣男子這般,磨磨唧唧,沒個骨氣。
沐修遠有些好氣,一向風流倜儻的他,竟被一個小丫頭嫌棄,步家就是這么個家世門風?沒得一點禮貌。
“怎么,你這人說不得!哼,”步清清性格開朗,就看不慣這般扭捏之人,直接鏘鏘他。
沐修遠默了默,不予置否。
“離楓公子,多少銀子,我們打包回去。”步清清懶得理他,看著木離柔聲道。
前后辯若兩人。
沐修遠怵了一下眉頭,對著三人一笑,“看來步姑娘有些偏心,對著酒肆主子笑意盈盈,對著沐某便是惡語相加,哎,冤啊。”他故意嘆了一口氣,但好看的眉眼,笑容卻燦爛無比,特別是那一口齊整的白牙,甚是耀眼奪目。
步清清置若罔聞,不言語。
木離笑著坐到沐夕沅旁邊,隨手給自己斟了一盞茶,四人一張桌子,她正對著步清清。
步清清抬眸,偏巧木離也在看她,這臉頰子紅到了耳后根。
沐修遠納了悶,自己也長了一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英俊俏臉,步家丫頭竟視而不見,旁邊這位也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好歹自己也是沐家的少主子,這五洲大陸,誰人不知沐家小爺,哼,有眼無珠!
京城里誰家小姑娘不是對著自己笑得花枝亂顫,這步丫頭竟貶低自己如此地步。
竟把珍珠當瓦礫,真是瞎了眼!
沐修遠心里暗自生氣,面上卻依舊笑顏滿臉。
“難得步大人賞識,步姑娘對酒肆贊譽有加,沐公子又不遠千里歸來便來捧場,離楓感激不盡,以茶代酒,感謝三位。”木離說著,端起跟前的茶盞,敬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