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塵剜了她一眼,尚未開口。
“怎么,我說的都是實話,看誰以后能嫁給你。”步清清又揶揄了大哥兩句,頗為得意。
步清塵好氣又好笑,這丫頭,不說安王怎么樣,就惦記著離楓那小子,那是不開竅啊,分明就是心思不在某處。
……
安王府里,剛過傍晚,安王便醒了過來。
而坐在他榻前的,竟然是他的母妃,容妃娘娘。
“母妃,你怎么出宮了,父皇知道怎么辦?”安王一著急,眼睛便通紅。
“母妃是悄悄出宮,但你父皇知道,莫擔心。”容妃娘娘一看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弱不禁風,就揪心地要命。
“安兒沒事,讓母妃擔心了,您快點回宮吧。”安王倒也懂得禮數,知道宮中嬪妃的諸多規矩,不想讓母妃為難。
“安兒,你跟母妃說,你是不是喜歡步家那個丫頭?”容妃娘娘覺得還是直白一點好,要不自家這個木頭,婉轉的話,一般都聽不明白。
“步家?步家誰啊?”安王皺了一下眉頭,實在不明白母妃這話是何道理。
“就是你救下的步首輔的千金,步清清。”容妃娘娘真是諸多無奈,操碎了心,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榆木腦袋的皇兒。
“啊,她是步首輔的千金啊。”安王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步家千金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
再說,他本來打算救的是離楓公子。
離,離楓,不對,她不是公子。
容妃娘娘見他愣神,以為有戲,便又道,“既然你歡喜她,母妃就做主,明日求了你父皇,讓她做你的安王妃。”
“什么!”安王這下是躺不住了,掙扎這要從榻上坐起來。
“你這皇兒,不就是娶個王妃嘛,都是又側妃的人了,怎么還這般沖動?”容妃嬌嗔他一句,滿眼寵溺。
“母妃,皇兒除了木離,誰都不娶。”安王突然執拗起來,滿眼鄭重。
容妃怔了一下,這安兒莫非燒糊涂了?
她抬手默了默他的額頭,不燙啊。
該不是沒睡好,說了胡話?
“既然你沒休息好,母妃不打擾了,早些歇著,母妃回宮了。”容妃娘娘說著,站了起來。
“母妃,安兒說的是正事,不是胡話,除了離兒,沒有人能做安王正妃。”
“還有,以后安王府的側妃,也不要。”
安王從榻上下來,攔在容妃娘娘面前。
容妃娘娘這下懵住了,“你,你中邪了?”
“父皇也知道離兒沒死,已經在尋她,母妃不要再提旁人之事。”安王拉了她的手,不想母妃再胡亂操心。
容妃娘娘瞅了安兒的手,眼里充斥了淚花,這孩子自從六歲以后,就不曾再讓自己摸過他臉頰一下,更別提像這樣能主動牽她的手。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好,母妃答應你。”
安王低了低頭,壓制心里的難過。
“娘娘,早些回宮吧。”外面的近身嬤嬤催促道。
容妃這才反應過來,皇上只讓自己出來一個時辰。
她舍不得,還是往門口走。
“母妃!”安王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