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楓公子的確是在下表弟,不曾有錯,離家在江南是首富,不用細打聽,江南人皆知,表弟常年在外行走,北辰長大后,不曾見過,錯認不為過,再說,有離家書信為證,的確是讓我照顧初來京城的表弟,……”孤北辰說著,拿出來一封信箋,遞了過來。
木離打開,瞥了好幾眼,這字跡看起來有些時日,起碼三五月之久。
她瞅了孤北辰一下,滿眼狐疑。
“你可知你母親姓甚名誰?”孤北辰忽然突聲道。
木離詫異,“孤大人認識我母親鳳秦氏?”
母親秦氏,母親閨名,確實不知,她三歲便跟著師傅上了靈山,及笄歸來,不過就赴了一個春宴,若說相見,三歲之后,她就再也沒和母親說上一句話。
眼下母親正在鳳家祠堂禮佛。
“離兒還是喊我表哥吧,習慣了,你這張口閉口孤大人,讓人好不自在。”孤北辰笑了笑,瞥了一眼手中的茶盞,輕抿上一口。
木離還真是不淡定了,孤北辰什么意思,都這般坦白了,還讓自己喊他表哥,真不怕被牽連欺君之罪?
她偷偷朝孤北辰瞄去,誰知孤北辰也剛好看過來。
“你真不怕被牽連?”木離很認真地問。
“不怕,既然已經溝通過了,離兒就不用再擔心了。”孤北辰淡淡道,臉上總是浮著一抹溫潤的笑。
這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木離點頭如搗蒜,不假任何思索。
*
木離回酒肆,鳳太師早已等在了那里。
安王已離去,玄機圣子也不知去向。
看見鳳太師,她沒有同以往那般排斥,而是請他去了二樓上房。
正值傍晚十分,鳳太師等得時候不短,木離主動安排了晚膳。
小五上了幾道可口的小菜,鳳太師來過這酒肆多次,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覺得佳肴味美不可言。
“師傅已經領我進宮向皇上賠罪,您不用再擔心了。”放下碗筷,木離先開了口,只是父親二字,她喊不出口。
“嗯,皇上已經下了口諭,鳳府上下不再禁足。”鳳太師擰了擰眉,平生第一次和嫡女這般心平氣和,閑話家常。
木離不再說話,站起身,移步一旁的茶桌。
鳳太師默了好一會兒,才坐過去,“你和安王的親事,你如何打算?”他還是要問一下。
這次之事,他已經認定,離兒是個有主意的,更不會任人擺布。
“安王已經娶了鳳家次女,難道還要兩女都嫁他安王府?”木離淡淡地瞥了父親一眼,唇角浮上一抹冰冷。
“就算不是安王,也會是其他幾位王爺,離兒中意那一位?”鳳太師這是打算把家常嘮叨到底了。
“離兒不想和君家任何人扯上關系。”木離微瞇著眼睛,扯著唇角皮笑肉不笑,整張臉頰全是譏諷,冷漠不減。
“怕是由不得你我。”鳳太師說著,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