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垂的頭,一下子都抬了起來。
就連上首的皇后娘娘也看了過來。
“怎么回事?”皇后娘娘聽到動靜,厲聲道。
“回娘娘,陳佳瑤欺負木離姐姐。”步清清理直氣壯,口吐直言。
皇后一瞅她,就頭疼,這步首輔家的千金,還真是個直脾氣,任誰都敢呲,敢慫!
“陳佳瑤,可是吏部尚書之女?”皇后娘娘還真是不愿管步丫頭的混事。
“佳瑤給皇后娘娘請安。”陳佳瑤站了起來,臉頰有些紅,心里暗罵這該死的步清清,竟然讓她當眾出丑。
“陳尚書之女,你說說怎么回事?”皇后娘娘不得不往下問。
“剛剛臣女聽說鳳家嫡女曾經開過酒肆,便小聲嘀咕了一聲,女子不該拋頭露面,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竟得罪了步姑娘。”陳佳瑤也并非怕事之人,自然也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說個清楚。
“沒得罪我,是對木離姐姐無理!”步清清就事論事,滿臉怒氣。
“你張口閉口木離姐姐,誰知道是不是你胡攪蠻纏?”陳佳瑤也不甘示弱,作為吏部尚書之女,豈有不善言辭之說?
“你,你真是黑白顛倒!不可理喻!”步清清氣得一臉鐵青,差點要拍桌子。
“都閉嘴,坐下,鳳家大小姐,說說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看著一臉淡定的鳳木離,轉口道。
木離站起身,微微彎曲膝蓋,俯了俯身,“木離給太后,皇后娘娘,各位嬪妃娘娘請安。”
鳳家鳳木離?
太后一聽,瞬間眸子一亮,這丫頭竟長這般清秀,難怪九兒喜歡。
不過,若說漂亮,世家貴女不乏漂亮之人,卻都沒有這丫頭清靈淡定自若,飄逸出塵。
皇后看著站起的鳳家嫡女,眼睛瞇了瞇,潤聲道:“原來是離丫頭,身體嬌弱,快坐下。”
嬪妃們聞言,一臉詫異,在木離身上打量了一下,又瞧瞧瞅了一眼皇后。
這鳳家嫡女,上次春宴她們遠遠地瞧見過,只是從小許配給了安王,她們自然也就未關心,不想這丫頭竟這般驚艷!
容妃順著姐妹們的目光,看了過來,這丫頭確實命大,只是安兒如今娶了鳳家次女為側妃,這正妃的人選,便不會是鳳家。
若是依舊有人信:‘得鳳女者得天下,”皇上會如何安排?
容妃一下子不淡定了,街上傳言她不是不知,卻沒想到,這鳳木離竟真得活著。
哎,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
“皇上駕到!”一個公公的高喊,打破了瞬間的紛亂。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人起身,拱手作揖,低頭高喊。
“都快落座,這荷花宴是母后和皇后主持,朕忙完了公事,過來瞧瞧。”仁宗皇帝笑呵呵,連連擺手示意眾人。
眾人全部落座,木離自然也坐了下來。
步清清和陳佳瑤也坐回原位。
仁宗皇帝順著皇后的目光,看向鳳木離。
在一眾華麗的貴女間,木離一身素淡的青色裙裳毫不出彩,卻還是讓他眼前一亮。
這丫頭,清新脫俗,飄逸淡漠。
因坐著,仁宗皇帝也沒看到木離裙擺上的墨梅丹青。
皇后留意這仁宗皇帝的目光,她又打量了木離一眼,看來皇上還是終于這鳳家嫡女,只是花落誰家,皇后娘娘心里沒底。
“今日睿兒也來了?”仁宗皇帝回神,掃過男賓處的眾人,一眼便看見了輪椅上的君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