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便有一只信鴿飛了出去。
*
秦氏站在窗前,看著院落高飛的信鴿,嘴角冷冷地笑意,不覺浮了上來:這么多年,老爺原來一直還記掛著那個賤人。
“母親,您怎么站在這兒?”鳳木澤進來請安,看見母親站在窗桕前發笑,忍不住詫異出聲。
秦氏扭過頭,就這么看著他,許久才開口道:“以后離那小賤人遠一點!”
鳳木澤不解,母親怎么回事,怎么出了祠堂,脾氣越發地古怪。
還有,她口中的小賤人是誰?
離兒,還是心兒?
鳳木澤有些頭疼,見母親直視著他,久久不語,便明白了,母親說得應是離兒。
“母親為何恨妹妹,莫非她真不是你所生?”鳳木澤本不想再問,卻不得不質疑,那日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他一直耿耿于懷。
這對離兒不公平!
秦氏瞥了他一眼,鳳木澤瞧得很清楚,那眸光里有恨。
“如今你也到了要成親的年紀,母親便不再瞞你,離兒是當年你父親和一個女婢所生,……”秦氏穩了穩心神,努力讓口氣也平緩了一些,娓娓道來。
鳳木澤一直聽母親說完,從如何瞞天過海,騙過所有人的,讓外人誤以為母親生下了離兒,到離兒的女婢生母做奶娘三年,后不知所向,……
“可當年玄機圣子上門收離兒為徒,我雖年紀小,卻也隱約記得他一身白衣從天而落,母親就沒想過為何?”鳳木澤今日索性和母親攤開了說,將心中多年的疑惑,一股腦地全都搬了出來。
“不知,興許是那賤婢生離兒時,天有異象,讓他誤會了去。”
秦氏有些不滿嫡子的質問,她剛才的話本欲讓他分清誰親誰疏,他卻所答非所問,心里難免有氣。
“母親當時肚腹既然是假的,如何瞞得過接生的婦人?”鳳木澤終于又轉回了話題。
“那接生婆早已被你父親支走,給了些銀兩,舉家而遷,你問這般詳細做什么?”秦氏越瞅越來氣,這不爭氣的東西,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他最親的人,難道做母親的,還能害他不成?
“行了,你出去吧,以后離那丫頭遠一點。”秦氏握了一下手腕上的念珠,有些心煩氣躁,忍不住轟人走。
鳳木澤見母親極不耐煩地攆他,也不好強留,只得離去。
不過,他回自己院落,剛才碰見下人,說離兒回來的,他正好去看看。
今日聽了母親的一番話,讓他更加忍不住要得妹妹好一點。
離兒好可憐,沒了母親的疼愛,他這個做大哥的,以后要更加疼惜她才好。
*
“大哥,”木離看見來人,放下手里的書,淡然一笑,喊了一聲。
“離兒看得什么書?”
鳳木澤問完,笑著往前走了兩步。
拿起木離放下的書,“咦,你怎么還看上醫書了?”
“閑來無聊,隨意翻翻看,以前在靈山上,師傅屋子里有不少書,看了一些,尋思著能不能找個長生不老之法。”木離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