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來,根本就不該來的。
回了鳳府,夜色靜俏如初,她站在外間,朝著昏暗的里屋瞅了瞅,定了許久,久到她腿腳麻木。
天剛蒙蒙亮,木離醒來,她起身走了出來,見外間的劉語嫣正睡得香甜,看了一會兒,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
“離主子,”榻上之人醒了過來,喊了一聲。
“我已經好多了,昨夜辛苦嫣兒了。”木離淡淡一笑,頗為真誠道。
若不是昨夜有特殊情況,她倒是希望嫣兒回廂房好好安睡。
劉語嫣被她看著,不由地紅了臉頰。
“對了,昨夜迷迷糊糊,是不是戰王爺來過?”木離想了想,有些印象,卻又不確定。
“是,王爺看你沉睡之后,才離去。”劉語嫣如實道,昨夜和黑衣人的不快,她已經埋藏心底,只要不是主子的命令,她都不會執行。
就算是主子的命令,她也……主子會殺離主子嗎?
她有些不確定,內心矛盾徒增。
“嫣兒,你怎么了,可是沒睡好?”木離見她心神不寧,關切道。
劉語嫣已經站了起來,笑著搖了搖頭,反問她,“離主子可要洗漱?”
“你先收拾一下,一會兒幫我梳個簡單的發髻便好。”木離雖不懶散,但這發髻也確實不會打理。
木離轉身回屋,她打算先換了月事帶,一會兒出去走走,說好了買鋪子,她倒是沒忘。
收拾利落,簡單用了早膳,木離便領著劉語嫣出門,到了府門口,恰巧碰上早朝歸來的鳳太師。
“見過父親。”木離打了招呼,心里卻暗道:今日這早朝是不是回來的早了些?
“你要出府?”鳳太師蹙了蹙眉頭,說不出是關切還是擔憂。
“是,多日不曾去酒肆,想去看看。”木離也不躲閃,平靜自然。
“那兇手尚未抓到,還是盡量不要出府。”鳳太師不忍心,不得不阻止道。
木離不作聲,抱著手里的貓兒,不停地摩挲著它的毛。
鳳太師見她不語,頓時來了脾氣,“回去,不準出府!”說完,拂袖而去。
木離瞅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門口擋著的下人,在劉語嫣的拉扯下,回了自己的院落。
“離主子,你看這嫁衣?”劉語嫣托著手里的紅錦,問道。
這是剛剛管家送過來的,說是這婚嫁的嫁衣,一定要大小姐親手縫制,才能長長久久一輩子。
木離瞅著那厚厚的一坨紅,有些不解,“這是干什么?”她又不會縫制。
“離主子,這嫁衣嫣兒倒是能剪裁,不過這縫制,還得你親自動手。”劉語嫣輕柔一笑,忍不住打趣她。
“你這嫣兒,這是熟絡了,便開始調戲你家主子?”木離淡瞥她一眼,嬌斥道。
劉語嫣莞爾一笑,“這是風俗,任何待嫁的女子,都要自己縫制嫁衣。”
木離看了看,好生無趣,卻不得不站起身,讓嫣兒量裁。
劉語嫣很快量好,并裁剪利落。
木離瞅著那裁好的布料,一頭迷懵。
不過,出不得府門,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府上,讓嫣兒教她縫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