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跪在御書房里,他滿臉都是淚痕,他幾日不出府,若不是側妃說,他根本不知道,賜婚的圣旨已下,他一直幻想著他和離兒還有機會。
“什么離兒,那是你九皇叔的王妃,以后要叫皇嬸。”仁宗皇帝瞥了他一眼,除了心酸,便是無奈。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離兒能成為他的兒媳婦,而不是弟媳婦。
如今,算了,不管如何,總是他君家的媳婦,沒便宜了外人。
“父皇,她原本可以成為安兒的正妃。”安王滿臉通紅,顧不得擦拭眼淚,幾近委屈地嘶喊。
“瞧瞧你,像什么樣子,就算沒了離兒,大臣們還有許多嫡女,步首輔之女不也沒出嫁,陳大人,李大人,張大人……你說說,那個不是俏秀清麗,以后不準再來鬧騰。”仁宗皇帝一臉無奈,若是換了旁的皇子,他一定會大聲訓斥,可安兒,他心硬不起來。
若安兒是女子,定是比離丫頭更俏麗。
哎,朕沒有公主的命啊,好不容易看上個丫頭,還讓九弟搶了去。
聽聞九弟把整個王府的家當,都準備給離丫頭作聘禮,難得,倒是重了情意。
也罷,不愛江山愛美人,也不算沒出息。
“退下吧,好生照顧鳳側妃,她好歹也是離丫頭的妹妹。”仁宗皇帝想了想,還是安慰皇兒幾句。
不安慰還好,這話一出,安王竟羞得滿臉通紅。
若非不是這鳳木心,他又如何能和離兒走到這般田地?
安王一想,莫名地壓抑,他胸口有把火,卻怎么也釋放不出,堵在那兒,燒得生疼。
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御書房。
漫無目的地在宮里走著,腳步沉重且踉蹌。
“六弟。”后面有人喊了一聲。
安王止了腳步,回神,轉身看了一眼,才看見輪椅上的二哥,“二哥,你這是?”
“剛從母后那里出來,瞧著前面像你,便喊了一聲,六弟你從御書房出來?”睿王笑了笑,示意后面推車之人退下。
“嗯,正要出宮。”安王不說其它,也沒心情說。
“聽宮人議論,這鳳家嫡女賜婚給了九皇叔,父皇已經下了圣旨,六弟可知此事?”睿王瞅著他,淡淡出口,余光不忘上下打量。
安王一聽二哥提到離兒,更加垂頭喪氣,是呀,離兒就要成為他們的九皇嬸,他又能如何?
“是,二哥,安兒有聽聞此事。”安王不得不回道。
睿王聽言,低了低頭,似沉思了好一會兒,小聲道:“六弟,這鳳家嫡女,本該是你的正妃,如今……”他沒有說完,聲音越來越低,只能他二人聽見。
安王一怔,二哥這是何意?
攪黃了九皇叔的婚事,談何容易?
“六弟只要出了這皇宮,街上便會風言四起,九皇叔也要臉面,父皇迫于壓力,不得不取消賜婚,六弟找準時機,再奏明父皇……”睿王又讓安王附耳過來,小聲嘀咕了好幾句。
安王瞅著二哥,眼里充滿驚訝,這主意能行?
再說,這南國太子不是也歡喜離兒,他能無條件幫忙?
“二哥,那南陵風是離兒的師兄。”安王小聲嘀咕。
“嗯,二哥知道,不管是什么身份,眼下不讓離兒嫁給皇叔,才是正事。”睿王笑了笑,一副為安王設身處地著想的模樣。
不管如何,先攪黃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