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琴技不錯。
“不難聽,不過,你這手還能要了嗎?”木離冷著臉,故意瞪了他一眼。
君墨白看著自己白皙的手,默了默,原來離兒心疼這雙手。
“手伸出來!”木離轉回身,不知從哪兒變出一管藥膏來。
君墨白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右手。
“左!”木離又是一聲冷斥。
君墨白坐著未動,左手一直按在琴弦上。
木離瞪了他一眼,猛地抓住他的左手,翻過來。
按琴弦的手指,竟起了一道道劃痕,通紅得有些滲血。
“你不心疼,我心疼。”木離邊擦藥膏,邊訓斥他。
君墨白默了默。
那冰涼沁腓的藥膏,讓他的心泛著一絲絲甜蜜。
可轉過,一看離兒專注看他手的樣子,君墨白又難過了。
左右,他的人,竟不如他這雙手。
悲催,又可憐的人兒啊。
“離兒,我心有點疼。”君墨白低聲呢喃。
木離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這還傲嬌上了?
她剜了他一眼,又繼續擦藥膏,這幾根手指都得擦到。
要不,還真是可惜了這雙手。
嗯,確實是一雙白皙好看的手。
木離承認喲!
“以后不要彈琴了。”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將手保護起來。
“為何?你嫌棄夫君彈琴難聽?”君墨白本就有些抑郁的臉,變了變。
木離無語凝噎,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彈琴比起來,她當然是更喜歡這雙手了啊。
“可惜了這雙手。”木離瞪著他,不由地發出心底的吶喊。
君墨白聞言,瞬間沒了聲音。
整個屋子靜了下來。
無礙的宮女聽著戛然而止的琴聲,忍不住往屋子里探了探腦袋。
奇怪,王爺彈琴好好地,怎么不談了?
會不會是王妃聽得動了情,兩人又滾到榻上去了?
歲數大一些的宮女,自動腦補著,甚至讓年紀小一點的宮女,退的遠一些,免得聽到不合時宜的動靜。
“咱們什么時候出宮?”木離又問了同樣的話。
“三日回門,若是可以,本王帶你去邊境。”君墨白著急帶她離開,并非其它,除了擔心旁人的窺竊,還有離兒的安危。
“也好,我尚未去過邊境,你說去東邊?”木離又問。
君墨白點了點頭,很高興離兒能將他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東邊好,東邊富足。”木離附和著。
君墨白怔了怔,離兒竟然……
確實有些道理。
“你守著邊境,我打算繼續開酒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木離冰冷道。
君墨白傻愣,這,這還是自己娶進門的王妃?
那這成不成親,豈不是成了擺設?
君墨白忽然覺得好委屈啊,誰能勸勸他的離兒。
能不能將他放在心上啊!
一會兒是手,一會兒又是酒肆,就不能放個他完完整整的人?
君墨白要抓狂了,追妻之路,何其慢慢啊。
路漫漫而修遠兮!
“想什么呢,本王妃開了酒肆,你就能大飽口福了,”木離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覺得他算不過賬來,左右都是她吃虧的嘛,占便宜都是他。
竟然還猶豫不決,怕是腦子里有水。
君墨白苦笑,本想不要美食,要美人!
不過,剛才離兒自稱什么?
王妃!
他瞬時眼前一亮。
似乎那曙光已經在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