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舊有人守著,卻離得有些遠,并沒有要偷聽的意思。
看來那管家,倒是識時務者。
“丫頭,可否露出你的真面目?”老者忽地上前,愜意地喝了一口茶,笑顏掛著褶皺的臉頰上,竟有那么一絲絲討好之意。
木離微微一愣,他怎么知道?“老先生這是何意?”
“莫非,你這丫頭沒用易容術?”老者往她跟前湊近,逼近她,似乎想看清這張臉,是不是真得沒貼面皮。
木離淡然一笑,起身,走到門口的洗漱架子前,拿出錦帕,將它放在銅盆里,隨意打濕。
回身,用濕透了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臉頰,片刻的功夫,一張清秀的臉,便顯現在眾人眼前。
沐修遠驚訝地目瞪口呆:還真是離兒,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甚至還有過一絲絲懷疑的念頭。
“就算你這丫頭,一定是天人之姿,果不其然,不錯,真是不錯!”老者喜笑顏開,心情很是大好。
孤北辰看著木離清秀的臉頰,心里忍不住要喜上眉梢,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離兒她,不得已,孤北辰又是諸多惆悵。
“離兒還是這般模樣好看。”黎暮雪笑盈盈地上前,拉起木離的手,滿眼都是光芒。
沐修遠也是一陣高興,他可不像孤北辰,什么都藏在心里,面上卻清心寡欲,溫潤儒雅。
他眉宇中泛著炫目的光彩,“離丫頭,你無論是何模樣,沐哥哥都不嫌棄你。”
木離一愣,啥意思,難不成,她剛才很丑?
不對啊,不過是妝容畫得濃郁了一些。
不過,她可不會承認,自己將眉毛畫得像條蟲,嘴巴像是血盆大口,眼睛迷得像一條縫,嗯嗯,似乎是普通了一些。
好像,不是普通,而是有一點點丑。
君墨白聽著沐修遠厚顏無恥的話,直接冷哼了一句,拉著木離的手,直接坐會椅子上。
而且,他故意離的很近,很近,近到恨不能坐到一張椅子上。
“咱們何時往北疆走?”坐下來,孤北辰說了大家最為關心的話。
“反正不急這一時半刻,既然有些故意下毒,便是想留咱們幾日,若是匆忙離去,豈不是辜負了旁人一番好意?”木離眨了眨美眸,嘴角浮著一抹冷笑。
“離兒,你有沒有想過,是有人故意拖延,會不會不想咱們得到那冰晶慕容花?”孤北辰淡淡開口,他一向冷靜,自然懂得分析利弊。
木離蹙眉,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黎暮雪,畢竟,提議來北疆的,可是她這位黎族的圣女。
不管她是不是木離的生母身份,木離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怎么也親絡不來。
“那又如何,這冰晶慕容花只能屬于離兒。”黎暮雪忽然開口,語氣竟然比平日里陡揚了幾分。
木離低頭垂眸,不言。
老者看著幾人,渾濁的雙眸,忽然閃過一絲晶亮,卻并未插言。
“離兒,為夫去幫你取來。”君墨白淡淡開口,卻又夾雜著幾分擔憂。
眼下,他并不打算再偽裝自己,就算不換掉這副冥先生的容顏,這些人也不可能不知他是戰神王爺,君墨白。
不過,卻不知他是玄機圣子。
“王爺不可,那冰晶慕容花只能離兒自己取,這是黎族的規定。”黎暮雪阻止道。
木離一愣,不是說到北疆境地是為了去掉那后背的蝶形胎記,如今怎么又變成了非要得到那冰晶慕容花不可?
她蹙眉,睜著不可思議的眸子,看著黎暮雪,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真是讓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