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聽自家男人說到上工時間快到了。走向墻角要拿起她的老伙計—酸棗棍的動作立馬停下,腳一停,身一轉,人就到了飯桌前。
拿起饅頭就是一大口,好似這饅頭是她家不省心的妮子,咬的就是她。不行,太大口了噎到了,水在哪。
田壯看著自婆娘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大了一口氣。將自己手邊的米湯遞到她嘴邊,“喝口米湯順順氣。”
接了米湯就是一口,咽下去了。一整晚都想吃的饅頭,如今吃在嘴里,不僅噎到,感覺這饅頭跟個蠟燭似的,難吃還沒有味道,太難了。
她家妮子就是上天派來克她的,不讓她有好日子過。
不管怎么樣,還是多吃點吧,晚點搬農具的時候沒力氣可不行,她也怕村里人和大伯告狀。
她大伯只要定定看她一下,她整個人就顫抖個不停,小鬼見了閻王爺似的。畢竟是白面饅頭,大半年沒吃到了,自己不吃那妮子可不會客氣,進了她嘴里更氣人。快點吃,等她晚上回來,收拾這妮子的時間多的是。
田甜看著她老子娘這番舉動,,就知道晚上想收拾她,沒關系,她又不是第一次惹惱她了,該吃該喝不能少,不然多不值得。
伸向饅頭方向的手轉了一下,拿了根地瓜叼在嘴里。拿起兩個碗走向廚房,準備舀點米飯,猜到了,整鍋米湯也就一把米,都是水。算了,每個碗舀一勺就走了。
王翠花看到她手里端著兩碗米湯,咬在嘴里的饅頭這一次是嗆到了。她大氣的拍著胸脯,要命啊。
田甜放了一碗米湯在她爹面前,走到她老子娘身后輕輕一拍,王翠花吐出了卡在喉嚨里的饅頭。
看著吐出來的饅頭,王翠花剛準備拿起來吃進嘴里,田甜筷子尾一掃,腳一動,踩到了。
“你這個敗家的妮子,你知道你踩的的是白面饅頭嗎,現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期,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你還這般糟蹋糧食。”
王翠花直接拍桌子,看來今天真的不適合做饅頭,也不適合吃饅頭,就吃一個就招了這些個罪,還是她家妮子克她。
田甜不疾不徐的喝了口米湯:“沒注意到,你剛剛吐出來的那口饅頭占了雞屎你打算吃???前幾天大伯去縣城回來,召集大家開會開會可是說了要注意衛生,不注意衛生會有什么情況不需要說吧!”
她老子娘來氣了,“你和我說就好啦,拿來喂雞也可以啊。”
話音剛落,田甜不知從哪搞來一跟小棍子,將鞋子下的那口饅頭刮了下來,“喏,刮下來你,你可以拿去喂雞了,不要說我浪費糧食。”
上輩子她到底做了什么事,這輩子給這個自己生了這么一個糟心的玩意,成天和她做對,“你踩了糧食要讓你老子娘給你處理,你書都讀到狗的肚子里去了啊!!!”
田甜放下手里的地瓜,不能再吃了,再吃其他人就該餓肚子了,到時候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