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小聲的的交流著,李小草這妮子不好惹,就是個白眼狼,看她對她奶那樣,要是不小心惹到她,不脫層皮都跑不掉。
“奶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我不知道多盼著你長命百歲。”李小草輕聲細語的說著,臉上的厭惡周圍人都看在眼里。
嚇人。
誠然在花國,農村里重男輕女再正常不過,對妮子的不待見,干得多吃得少。打罵是常態。
都沒有李老太家那么過火,家里的活都是老大干,工分糧食什么的都是她來領,田富貴說她不停,人拿著本著,正主在旁邊不說話,他也沒轍。
還是這幾年李小草去了學校,學了不少東西,見天的和她奶對著干,為了吃一口飯,大家也不好意思說啥。
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她們家的妮子都是皮包骨,唯獨她叔叔李樹肉肉的,整個田家村,有肉的十根手指都點得出來,田甜也在其中。
村里的二流子,懶漢是不少,該下地還是要下地,李樹可收獨樹一幟,他胖就算了,還天天無所事事的癱在家或者在村口大樹下嘮嗑,一個成年農村人,他竟然不會農活,說出去笑死人了。
李老太天天寶貝他跟什么似的,雞蛋什么都他嘴里塞。
李小草這話讓李老太火冒三丈,她棍子揮空,準備再來棍,今天不打到李小草,她說什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不少村民想上前勸架,也許是李小草的聲音太過冷靜,還很強勢,震懾住了眾人。
李小草轉過頭對著周圍的村民,眼淚說掉就掉,哽咽著,“叔,嬸,今天是我李小草做得不好,要說我為啥非要鬧得家庭不睦,實在是……”
話都說到這了,李小草也不怕,本來她就有意要鬧大,抹了把眼淚,捂著嘴。
“十七年了,我就沒見過小嬸娘關心過我,今天,今天,她跟我奶商量一下,就把我的婚事定下來。這莊婚事,我們全家成了最后一個知道的。”
這同情牌打得漂亮。
人群外的田甜看著這一幕,慢慢的點著頭。
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它可是那個能成為最鋒利的武器,學會了。
學會,不代表就會做,落淚實在不適合她,還是拳頭比較好使。
人們習慣同情弱者,李小草在家里長期收到壓迫,畢竟現在是新時代,這個時候鬧出來對誰都不好,特別還是在村里的辦公室。
這不是在挑釁村長的威嚴嗎。
她嚴重懷疑她大伯在里頭看熱鬧,李小草有點過火了,村民太多,他不好處置。
李小草是聰明,知道利用人言和眾人的同情心,但是這些小把戲在田富貴那種混久了官場的人眼里,根本不夠看。
田富貴要是沒兩把刷子,他能這么年輕就混成村長,每個村子可都是五六十,她大伯現在才四十出頭。
李小嬸娘是真沒到李小花這死妮子,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話,這下是真坐不住了,扯著嗓子,一臉委屈的說著。
“小草,嬸娘我關心你的人生大事啊,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沒定親,這事你爹娘不上心,我還不是為你好,你這樣的年紀,只有別人挑你,沒有你挑人的機會了。男方為了娶你,愿意出三十八塊錢的彩禮和50斤糧食,這么好的機會,要不是你說我侄女,能輪到你?”
這話一出,周遭都安靜了,村民的目光都變了。多么好的機會啊,李小草這妮子竟然不懂珍惜,太不會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