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我載村長的時候,跟他說說。”田老四也怕了,大半夜找不到人,現在他身上的汗毛還豎起來呢。
“書記,你說咱們村種這么多地瓜,挖出來的地瓜不及時拉回村里,到時候周邊村子去偷咋整?”
累到倒在床上立馬就能睡著的趙光榮聽到這話,什么困、瞌睡蟲都跑了,這可不是件小事,“掉頭,不去錢家村,去魯家村。”
身體在聽到趙光榮的話,條件反射抓緊牛繩,降低速度,田老四是個非常好的車夫,對于田富貴、趙光榮隨意更改目的地跟時間的方式,早已熟悉。
“書記,今晚要組織大家伙開會嗎?”田老四是專門負責跑腿,村里領導干部開會啥的都是他去通知。
他可是田家村唯一一個有車一族。
牛跟牛車都是停在他家,其他人要用牛車,不打報告還不能隨意使用。
唯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偷牛賊總喜歡光顧他家。
“晚點,見到村長的時候再說。”趙光榮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解決這么多的地瓜,放地里的能干的快。大半夜不睡覺去偷地瓜的人指定少不了。
這年頭,誰家糧食有多,唯獨他們田家村,今天搞特殊,頭痛。
田富貴抬頭望著天空,晚上的星星還真亮,好久沒有看星星了,晚上回來那叫一個累,吃完,歇息歇息,倒頭就睡。“魯安,如果全部村子都種上地瓜,大家會不會有頓飽飯吃。”
魯安沉默了。
田富貴得這個問題,他剛剛在路上就想過,“地瓜燒胃,不是主食,頂一下肚子可以,吃飽還得的米面。大家伙肚里都沒幾滴油,都是皮包骨。”
“是啊,我也知道吃不飽,不然我也不會讓村里全部的田都種上地瓜,即使吃不飽,也不能讓村里人餓死。”田富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對于糧食的增長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村里人就那么多。肥沃的田地里種出來的稻子自然飽滿。讓土地肥沃需要大量的肥料,他們村子做不到。
要想做到不難,就是代價太高,他們村承擔不起。
“這就是我為什么這么佩服你的地方,說真的,今年田里的收成太差了,即便我不說出來,村里人也能算出個大概,到手的糧食少了,人還是那么多,真怕過了一個冬天,村子少了一半人。”魯安兩手無意識的拔著草。
誰都不容易啊,田富貴摸著下巴,他怎么感覺魯安話里有話呢?
“謙虛了啊魯安,你們村子的人過個冬能少多少人,十根手指還有多。”
“客氣了田村長。”
“奶奶個腿,有事的時候就是富貴,沒事的時候就是田村長,魯安你至于這么現實嗎!”田富貴受不了魯安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他那叫一個難受。
“你就喜歡多想,我是那種人嗎?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兄弟呢。”魯安看著炸毛的田富貴,一臉的疑惑,這家伙又怎么了?
誰踩了他的尾巴?
倆人開始你來我往的吵著,專心到田老四他們的牛車聲都沒聽見。
“村長,魯村長,你們在這干嘛?”田老四一臉疑惑的望著這倆人,三更半夜兩個加起來差不多80歲的人,跟個娃娃似的,真行。
意識到他倆現在形象不太對勁個,倆人停嘴,搗拾搗拾衣服。
田富貴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點丟臉他還不看在眼里,對著魯安揮揮手,“回去吧,我走了。”
準備爬上牛車的時候,才注意到上頭坐著的趙光榮。
要不是他膽子大,對身體的控制好,早就一拳過去,嚇死爹了,給了趙光榮一巴掌,“搞定了?怎么坐在車上不說話,不知道天黑啊,人嚇人嚇死人。”
魯安聽到了巴掌聲,回頭望著田田老四,還有田富貴,牛車上頭隱隱約約有個人,不會是趙光榮吧?多嘴問了句,“富貴,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我讓趙光榮這孫子給嚇到了。”田富貴大聲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