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在還在牛車上,田甜指定立馬轉身走人,瞧田富貴講個啥子哦,“大伯,剛剛田里頭的機子你是沒看到還是沒用到?”
打見到那臺機子開始,田富貴就對它抱有極大的好奇,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趙光榮想玩還得趁田富貴跟田甜聊天的時候,才能玩一下,不然,他們都眼巴巴的看著田富貴在那玩。
一言驚醒夢中人,田富貴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他怎么就忘了剛剛那在機子,這么快速將地瓜變成地瓜絲的機子。他這腦子哦,果然人老了就得認。
“記起來了,田甜你做的那臺機子確實不錯,看來咱們村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將田里的地瓜全部收上來,弄成地瓜絲,做成粉,地瓜粉條。”
田富貴開心的幻想著到了冬天,村里人都圍在鐵鍋旁,煮著粉條吃,再也不是喝水飽。
趙光榮實在聽不下去了,田富貴這狗東西,聽一半漏一半,腦子跑哪去了,“地瓜絲不得曬干,哪來這么大的地,你是不知道咱們村種了多少地瓜是吧。還有,小偷是讓狗吃了嗎,不是一直在提醒你有小偷嗎?”
一天天的,就知道地瓜粉條,地瓜粉條,那玩意兒能當主食嗎,不知道地瓜在變成粉條的時候,需要不少的地瓜嗎。有那個時間跟地瓜量,村民還不如將地瓜放在地窖里頭,冬天來了,還能吃多幾口。
倆人小聲的嗶嗶著,田甜靜靜的聽著。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沒有糧食擔心餓肚子,有了糧食擔心有人來搶,真行。
到了村里辦公室,田壯第一時間就跳下牛車,他要回家。這一路的擔心受怕,那叫一個累,現在的他就想離開這里,回到家里頭,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車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田壯就呲溜跑遠。
田甜看到了她爹的動作,既然他想跑,自己又何必做壞人。
田老四這一路也聽見了他們的商量,12點都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天,再不去喊人,只怕喊不起了,“村長,今晚還要開會嗎?”
“不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田富貴對田老四揮揮手,示意他早點歇息,至于趙光榮跟田甜,他沒發話,倆人也不敢走。
倆人不是不敢走,是還有事沒說,現在走了,明天咋整。
推開田富貴辦公室的門,還好下午的時候水壺里頭有些水,田甜熟門熟路的找到自己的杯子,剛準備倒水,趙光榮扯著他的公鴨嗓,有氣無力的說著,“田甜,順便。”
他非常清楚,田甜這妮子,你不說,她就當不知道。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
田富貴也癱在地上,他太累了,走不動了。回來的牛車上跟趙光榮這都狗東西對峙半天,口干舌燥,感覺嗓子都冒煙了。
“田甜,大伯也口渴,一起。”
本來水壺里頭的水就不多,田甜在田里干活雖然不曬,這么長時間的勞作,總得補充補充水分不是,照這情況來看,想要喝個暢快那是不肯定的事。
不想跑到趙光榮的辦公室去拿杯子,田甜將就的拿了一個田富貴平時招待人的杯子給他。均勻的倒出三杯等量的水,這還是她用手掂量過。
他們了解田甜,田甜也一樣非常了解這倆人,如果不準,到時候鬧起來,就不是說笑的。幾十歲的人,跟三歲娃娃吵架的場景她是見多了,其他人也許見得少,她是習以為常,不過,這么晚了,她也不想折騰自己的耳朵。
端起田甜遞過來搪瓷杯,田富貴心滿意足的大口喝著,本來就渴,田甜在遞過來的時候,第一個給的是他,證明他在田甜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給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給趙光榮,獲得了一記白眼。
趙光榮要不是喉嚨實在太干了,看他怎么收拾田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