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也知道田甜出了不少的工分跟錢,就是有點心氣不順,“但凡你有個風吹腦袋發熱,你大伯立馬過來找我們問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妮子呢!”
“瞎說啥,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啊。”田壯夾了幾筷子腌地瓜藤放到她碗里。
“不要你夾,我自己會夾。”王翠花移動著碗,不站在她這邊就算了,田甜懟她不幫忙說話,氣死個人了。
田壯暼了眼王翠花,夾著腌地瓜藤的筷子轉向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自己吃。
外頭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田愛黨跑去開門,他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不然下場就跟他爹一樣,總是挨揍,何必呢。
外面站著的是徐光明,他一臉的好奇,“光明叔,發生了什么事嗎?”
徐光明伸著腦袋玩往里頭探了探,“愛黨啊,叔今個兒來沒啥事,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輪到田愛黨一頭霧水了,他最近沒做什么事吧,“叔客氣了,你盡管問。”
徐光明搓搓手,輕輕的咳一聲,“那,那個,田甜今天是去學校報名嗎?她報名成功了嗎?”
田愛黨還是不明白,這跟徐光明有什么關系,“是去學校報名,已經報名成功了。”
扯著田愛黨出來,關上門,徐光明小聲的說著:“說話聲音小點,田甜能去學校報名是你大伯托關系弄進去的嗎,她報的是哪個老師?”
田愛黨不是田愛軍那個傻小子,立刻謹慎了起來,“統計員,你問這個干嘛?”
察覺到了田愛黨的態度,徐光明也發現自己講得太含蓄,讓人誤會了,“沒事,我侄子今天也去報名,現在還沒報成果,想過來吸收經驗。”
“田甜的是她自己寫完試卷考進去的,她的老師我是校長,我大伯不是那種走后門的人,田甜是憑自己市里考進去的,跟大伯沒關系。”說完轉身回去,用力的關著門。
屋里人看著氣呼呼走進來的田愛黨。
田壯也顧不得跟王翠花搶菜吃,“愛黨,剛剛來的人是誰,問了啥子,你怎么這么生氣?”
“統計員,問田甜報名成功了沒。還說是大伯托關系送田甜進去的。”
田壯:“.........”
望著還在不吃扒著粥吃的田甜,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他們那是不了解田甜,等開學考試就知道了。”
心塞的人直接換成了田愛黨跟田愛軍,他爹這是安慰還是往他們的心窩子捅刀子?
王翠花可算是逮著機會,“田甜還是咱們村里的名人啊,得罪不得。上午村長,中午統計員,晚上是不是該書記了。”
多年的母女,對方啥人大家都一清二楚。
“統計員只是好奇,沒有惡意,還有,我沒有找大伯打小報告。”家里誰敢不服,直接拳頭伺候。她還不至于為這點小事麻煩田富貴,這兩天她都忙著呢,“都吃飽了?”
站起來,準備到廚房那個大盆將鍋里的粥全部舀出來。
王翠花立馬抬頭,“你給我站住,我們才剛開始吃,哪來的吃飽。不知道吃飯要慢慢吃啊!”
她動作要是慢點,餓肚子的人可就是他們倆口子了。
田甜回到位置上,端起桌面的盆去廚房舀粥。
“你吃飽了?”王翠花推了推一動不動的田壯,都是一路人,吃沒吃飽自然清楚。
田壯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可能,我這不是在想事情嗎?”
這話勾起了王翠花的好奇心,“想什么?”
“田甜真的是你生的嗎?”這孩子打小的力氣跟聰明就與眾不同,本來堅定的心現在都開始動搖起來了。
賞了田壯一巴掌,王翠花深深的吸了一口起,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生氣容易變老,她現在已經不年輕了,昨天發現臉上跑出來一條皺紋,嚇死她了。
“干啥子呢,說中了?”田壯一臉的驚愕,不會真的讓他說中了吧,他養了那么多年的妮子不是他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王翠花用力拍著桌子,大聲的咆哮著,“滾犢子,她可是你老子娘從老娘肚子里抱出來的,要是有假,那你去找你老子娘說去。”
田壯這才想起來,當時村里生娃娃的人家只有他家,如果說王翠花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這懶婆娘,門都不可能出一個,偷個屁的人。摸著腦袋訕訕的說著:“我這不是忙暈腦了嗎,不知者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