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在田甜手里變著花樣轉著圈,行云流水般。看得田帆眼睛都直了,他還真沒見過幾個人能跟田甜一樣,將筆玩得那么溜。
“做完了?”他還是不相信田甜已經做完,畢竟這些題是真不簡單。
田甜看了眼田帆,再低頭看了眼試卷,“都做完了,比昨天的試卷還簡單。”
“???”
田帆一臉震驚的望著她,都這個字就很有意思。
跟田甜相仿的年紀,他非但不會做,看都看不明白。要想做出這些題目,還得給他個十年半載才行。
抬頭望著田帆,田甜雙腿疊在一起,慢悠悠的說著,“真不難。”
來到田甜桌前,他先拿起筆記本,就怕田甜在上頭亂涂亂畫。
筆記本上只有丁寧的字跡,輕輕呼出一口氣。
還沒拿起草稿紙,就看到草稿紙上沒有過多的涂畫,字跡清晰整齊,單這樣看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細細的品味著田甜寫的的那些東西,給他的世界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原來這些題還可以這樣解。
田帆沉浸在田甜的答案里。
里頭的東西寫得太精彩了,田帆忍不住連連叫好。
深吸一口氣,放下手里的草稿紙,望著慢慢喝著水的田甜,“田甜,你寫的這些東西是你老師教你的?”
田甜看了眼他,平淡的說著:“不是,我自己悟出來。”
果然,他猜得沒錯,田甜寫的東西有些稚嫩,但是,里頭的內容非常的精彩,一般人是想不到。
田甜還是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將自己的鋒芒收一點起來,這樣會讓她在同齡人中吃虧。
“田甜,你知道你寫的東西有多么的驚世駭俗嗎?我也不拐彎抹角,你寫的東西,在京城的學校里,找不出幾個能回答的人,你不僅懂,還全部都答的不錯。”田帆覺得有必要跟田甜好好聊聊。
她有點不是很懂田帆的意思,“嗯,然后呢。”
果然,她是真的不懂,田帆嘆了一口氣:“你要學會收斂自己的光芒,現在這個世道,受到打擊的天才不計其數。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
為了田甜聽明白,又不傷害孩子的童真,愁得他本來就為數不多的頭發又多掉了幾根。
田帆太清楚傷仲永這個道理,田甜在學校不僅要學習知識,人生的道理也要在這里學到。
“我會的,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的老師也教過我這個道理。”她這沒想到田帆會這么替她著想,剛剛那份答案,不僅是田帆對她的考驗,也是她對他田帆的測驗。
之前的她一直講老師的話銘記在心,不管做人還是做事都低調。
沒想到啊,田甜的老師還真不是一般人,“你知道就好,在教室里不要這么出眾。如果遇到麻煩,報我的名字”
她的以前的路有田富貴給鋪著,雖然是沒有上學,不過,并不坎坷。現在他還不知道公開他是田甜的老師對她來事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沒事,老師,都是一個村的人,他們還不敢亂來。”田甜一點都不擔心。
這里有多少是她手下敗將就不用多說,讀了書知道羞恥心后也延續著之前的做法,見到她自動繞路走。
田帆想了想,這樣也好,收回望著田甜的目光,她大伯是地頭蛇,她是唯一一個敢在地頭蛇頭上撒野的人,看來他之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了。
門外傳來著急的奔跑聲,“田帆,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你在不在辦公室。”
屋里的倆人該干嘛干嘛。
丁寧年輕的時候也是有名的紳士,這些年收到不少的挫折與歷練,人倒是成熟沉穩了不少,唯獨在遇到田帆的時候,毛毛躁躁。
來到校長辦公室,看到田帆在跟田甜將人生道理,他倒是松了一口氣。倆人也算是革命戰友,都這個歲數了,誰也不知道明天是生還是死。
“喊你話呢,怎么不回答。”
田帆不露痕跡的將筆記本放好,“我這不是在跟我的學生講話嗎,還有,你都進來了,喊啥喊。”
不說不知道,丁寧這才注意到辦公室里還有人,望著這個有點肉的妮子,田家村還有這號人物?
“你好,我是教導主任,丁寧。”
田甜跟丁寧握了握手,“教導主任好,我叫田甜,田帆老師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