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絕對不能給秦摯這個壞蛋看,天知道他會怎么嘲笑加了小鵪鶉蛋的鮮美包子,天知道自己一顆快崩裂的心還能不能再多承受一句言語攻擊。
一磚一瓦筑起道城墻與炸毀城墻的耗時相差如此懸殊,徹夜與師妹暢抒胸臆,終于鼓足勇氣走出了第一步,滿心歡喜挑出了早飯,結果連門還沒進人都沒見到,就被四五人一頓言語炮轟,稀里嘩啦輸了個凄凄慘慘。
祁北怎么都沒想到。
“結巴,哈哈,不會說話。”
摯兒一揮手中的金葫蘆,仰著頭,把鼻孔沖向他:“讓他說,沒事兒,小爺我今天有時間,就聽你說。什么東西給你壯膽兒了?你覺著自己哪里配得上站在這?”
“我、我我我……我。”祁北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如蚊蠅般細小。
終于有了個說話的機會,可,要怎么開口?要豪氣沖天宣告嗎?就像在曉曉面前站顯現出來的那股沖勁兒一般,向秦摯宣告,你不應該這樣羞辱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姐姐——?
“呀,”祁北突然開岔,抱緊懷里的包子,莫名其妙蹦出幾個字,“涼了。”
不等秦摯等人反應過來,他轉身拔腿就跑。
摯兒一愣,立刻虎虎生威地轉動金葫蘆,每一下都要甩出去,打碎祁北的腦袋瓜子:“別跑,過來叫我打,來來來。”
祁北腳下能停?
“這金剛葫蘆是我火烈鳥家族的傳家寶,要不要過來嘗嘗滋味?告訴你啊,葫蘆里面裝的是上等美酒,被葫蘆打中的腦殼崩裂一嘴血腥,混著美酒,特別不錯,你要嘗嘗不?”
士兵們指著祁北報跑遠并越來越小的背影:“夾著尾巴趕緊逃,別惹秦公子發怒了,去去。”
“趕緊滾吧,看見你我都覺著惡心。”摯兒翻著白眼,“有病吧!”
轉了個彎逃到安的角落,確保秦摯幾個看不見,他才停下腳。
唉!
一口重重嘆氣,整個人魂兒都嘆出來了。
他無力地蹲坐在長滿苔蘚的陰陰角落里。
思念有多么難熬,感情有多么深切,輸得就有多么慘。可是祁北,你怎么不爭氣地撒腿跑了呢。說好的迎難直上?說好的要對一顆赤紅真心有自信?
因為……因為自己已經被貶損得沒臉見人了啊。
腦袋埋在雙手里,**辣的臉觸碰冰涼的胳膊和手掌。
到底為什么輸得這么慘?為什么不爭辯?他無限自責。看看早飯胡吃海喝魚湯米粉時,和不小心灑在胸前的湯水,再聞了聞多日沒換洗的衣服上有沒有酸味。哎,為什么沒修整一番再來見百靈夫人呢?
秦摯這死小子,無比討厭的程度堪稱世界之最,比沙漠狼里的狼少還過分!天底下最美最好的百靈夫人,怎么會有最惡劣最壞最討厭的弟弟?老天也太會安排了,這姐弟倆分明是兩個極端,專門叫秦摯襯托百靈夫人的好?
秦摯囂張的聲音還源源不絕:“你們幾個認準那張馬臉,他再敢來,通報都不用,直接打出去,聽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