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菜……一朵花……??”
百靈夫人頭痛地揉著太陽穴,無論如何回憶不起來那長臉少年的名字。昨天黃昏時分,在風臨城門口,的確見過他,晚上還請了百戲團所有人吃飯,也見了他,似乎還說過話呢,可他叫什么來著?
不管他的名字啦。百靈夫人放棄了努力回憶,對那愿意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少年人五味雜陳——感激的話可不能說早,因為,為她站隊這少年的戰績,上來就是個慘不忍睹,越幫越亂。
“你這是在幫著百靈夫人說話兒嗎?哈哈哈。”
年歲較小的侍女輕佻地一指手,點著自己的眼眶,吐吐舌頭。
“你的眼睛,怎么啦?哈哈。是不是沒睡醒,黛色畫眉畫到眼睛上了?還是叫人打了一拳?”
百靈夫人眉頭一皺,沒什么水準的丫鬟,居然對那人發動相貌攻擊?這種招數最好化解了,就連總輸在君安城貴婦圈兒明槍暗箭下的自己,都完對付得了——反擊的方法,就是直接挑明她的膚淺,人不可貌相,可不僅僅是古書里隨便寫寫的。于是,她滿懷希望地看著祁北,在心里默默給他鼓勁兒,想象著肯定能一招制勝,扳回一局。
可惜的是,沒人知道祁北腦子里想的是些什么。他居然認真地搖頭,就怕小侍女沒有自己見多識廣,十分詳細地進行解釋:“這個不是打了一拳,也不是我有意畫上去的——男人是不化妝的,娘娘腔,而且我也不會畫。這個其實是我出生就有的胎記。”
長長一句話連貫地說出,祁北很有自信解釋得清楚。
被完出乎意料的回答擊暈的百靈夫人,頭痛扶額。這下好了,沒幫上忙,看吧,他馬上就要被那群侍女扣一身臟東西啦。
小侍女們一愣接一愣,然后爆發出了洪水一般的笑聲。就連二人夫人也給逗笑彎了腰。
“腦子傻了吧?以為我們不認得什么是胎記呀?”
祁北愣了半響,顯然是沒反應過來:“……你們知道這個是胎記啊。”
“哈哈,哈哈哈哈——這人在說什么呀?”
“他說什么化不化妝?哈哈哈哈。他是要化妝嗎?”
祁北結結巴巴,越解釋越混亂:“我……我剛剛說了,這個是天生的胎記,不是化妝,也不是、不是叫人打了。你們,沒、沒聽明白嗎?”
二夫人笑到丟了最愛吃的炒瓜子:“是你自己沒明白吧。”
“我?”祁北納悶兒,難道沒解釋清楚?那么還要怎么解釋呢?
侍女們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你這個胎記真的好丑唉。”
“喂喂,你們覺不覺得,他的臉好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