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牛脾氣上來,倔強無比:“她要是死了,哼,我就跟著一起死。你打死我也不變回云駒,叫你沒法跟上面交差。”
小碎咬牙切齒:“你數數吧,咱倆認識才幾個時辰?我幫了你多少?而你威脅我多少次了?”
祁北擺出一副哭喪的表情:“可我不想她死啊。小碎你行行好,你那么那么厲害,那么那么聰明,那么那么善良,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我自己太爛了,什么都做不了,現在可靠你了。你一定會答應,對不對?”
小碎被他一番自貶和誠懇夸贊塞滿了耳朵,暗想,這云駒莫非真是個窩囊廢,改造起來可得費大功夫,要不看在他還算我主人的面兒上,要不是為了跟上頭討賞,我吃飽了撐著找這么堆麻煩。
“好好,我答應你。不過,我可是很厲害的,真到了危險的時候,不用舍你保她,你們兩個都不會死。”
祁北嘿嘿一笑,開心道:“你答應了?”
“是了啦。快走吧。還說耽誤時間呢。時間都叫你浪費了。”
“太好了!”祁北樂得跟在小碎后面蹦高,“我就知道你能力強、心腸好,肯定愿意幫我。”
“可是你必須要做一件事情。”小碎眼珠子滴溜轉,心里咕嚕一下,想:為什么不趁機捉弄他玩?
話鋒陡轉之間,面孔上閃過調皮和狡黠。
祁北身上幾根汗毛倒立,聽了小碎幾句嘀嘀咕咕,頓時神色大變。
“真要這么做?”他不可置信,“你、你叫我變成金烏神欺騙大家!?”
“對嘛。不然的話,誰相信你對十六字預言的解讀呢?”小碎扳著一個個手指給他數,數到祁北無法質疑,“比玄通居士更有權威的,在風臨城中只有太史府了。咱們說不動太史府,只能請更高地位的來,那不就只剩金烏神了嘛。馱來金烏神本就是你的職責所在,眼下你還請不來金烏神,自己的過錯自己填補,那你就扮一扮唄。我看啊,就你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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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晚餐時間,熱鬧繁華的風臨城第一醉仙樓里更加座無虛席。一群群舉杯歡慶、品嘗美食的賓客中間,一位穿著長褂子,身材精瘦的說書老人,拿著醒木、方帕、扇子登場。
“老先生,給我們說個有趣的吧!”
“說個我們沒聽過的。”
老先生哈哈一笑:“你們想聽什么?咱們就來個勁爆的。”
趕緊湊上來的酒保笑臉相迎:“您就挑揀說個歡快一點兒的。喏,您看角落里那兩位爺了沒有?他倆可能是太史府的探子,整天挨個酒樓穿梭,專聽有沒有人造謠。這兩天城里氣氛不好,要多加小心。咱們的前一位說書先生,就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叫太史府提走啦。”
老先生從袖子里拿出一摞話本,其中抽出一個。酒保眼睛花了花,趕緊往他袖子里面看,不明白看似輕飄的布料中怎么能藏如此多沉甸甸的話本。
“近來風臨城鬧最兇的,莫過于十一年前登岸的金魚族吃人魚精,連帶著太史老爺當年要娶的金魚族女族長,還有大婚當日的血腥‘滅異’,咱就講這個?”
“哎呦您可別毀咱們酒樓生意啊,老先生!”酒保滿頭大汗,差點撲上去捂他的嘴,“就這個東西,禁言!不能說。我可剛告訴您了,之前的說書先生怎么給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