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拿出了專敲腦袋瓜的折扇,逼近小碎:“原來是你小子呀。”
小碎縮著脖子哀求:“主人我錯了。”
什么都阻止不了祁北發自肺腑、真心實意地感謝小碎:“多虧了他特別聰明,還愿意幫我,不然我一個人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唉,本來阻擋狼少應該是我出場的機會,可是我沒聽小碎的,果然搞砸了。小碎,我真的錯了,不該不聽你的胡亂沖撞。不過你放心,扮成金烏神,我一定聽你的,你叫我什么樣子,我就什么樣子,你叫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
小碎幾乎跪地哭著求他:“快別說了……”
敢情這匹腦子壞掉的云駒,還沒意識到不經意間把隊友買了外加踢上兩腳,小碎只好按捺住打人的沖動,一邊小心翼翼向老人撒嬌:“主人~做出金烏神出現的場景,是因為其實我想,嗯,祁北被封印了太久,如果能找回感覺,將來更容易變成云駒……”
白衣身影悄悄飄近,躲在垂地大燈籠后面。
老人暗自尋思,看樣子不將之鏟除掉,今夜云駒在劫難逃。
“好。”
小碎驚了,沒料到主人竟然頷首同意了!
老人態度斗轉,嚴肅到嚇人的面孔立刻變成樂呵呵的,放手讓兩個孩子去玩鬧,他自己突然成了局外人一般退居二線,卷起衣袖移動了一張椅子過來,穩穩坐下,一副等待看戲的樣子。
“去吧。”
說罷還甩手便拿出一支馬鬃毛筆和一本《飼馬注》,想了想,在上頭標著“云駒”的一頁做記錄點評:膘肥體壯,純質爛漫。
小碎聽了立刻會意,得到了主人的首肯還不加追究,他如釋重負,心里大喜。
實際上,眼下危機四伏,老人怎么有心思真正享受看戲?還閑來無事端坐著給云駒加批注?跟祁北小碎玩鬧的不過他是一模一樣的分身人,而其真身一早晃過了兩個孩子,繞到白衣鬼魅的身后去了。
“七殺出棋必喪命。你盯上了我十萬天馬里養出來的這匹云駒啦。”
飄飄白衣人轉過臉來,現在的他是個陰性柔美的女子,掩口之間調笑道:“飼馬老頭~咱倆好歹也認識多少年了,可別當我的路哦。”
“你用七殺棋打神殺魔,都不干我半點事。可你要打云駒,我就毀了你的七殺棋。”
白衣鬼魅不懼威脅,實在是因為手中握有古往今來、人間天上的兇器之首。他晃了晃手中的七殺棋,從女聲變作男聲,從調笑到冷面:“對哦,這東西厲害得緊~別說金烏神的坐騎云駒,就連金烏神本尊也照打不誤!呵,你有八百萬年修為不假,也接得了一擊?”
“那就來看。”老人大笑,刷的一聲開折扇,卷起白衣鬼魅到醉仙樓外對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