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兒指著忽然出現的白衣小碎:“你又是什么人?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一個兩個隨便闖?”
小碎不慌不忙,先向眾人行了一個大禮,動作舉止落落大方,然后介紹祁北:“各位官老爺,這位是我家少主。久聞風臨城醉仙酒樓大名,少主今晚想來品評一番。誰知道巧合了,遇上個刺殺事件。”
摯兒仍舊盯著祁北:“少主?他?不對吧。你這張臉,我絕對見過。”
狼少哼了一聲:“胎記沒了。命倒還有。”
受了啟發的摯兒拍著腿大叫:“啊,你是馬臉胎記!對沒錯!可你的胎記呢?”
祁北捂著一張沒了臉的臉,慌忙搖手,又想捂住眼睛:“不是不是不是!”
眾人一頭霧水看著祁北、摯兒和狼少打謎語。
小碎早就料到祁北消失了的胎記可能被拿來當把柄,趕緊出面打圓場:“這位可是我家少主哦!什么馬臉胎記的,你太不禮貌啦!”
使者并無心搭理這等細枝末節,既然祁北跳出并為百靈夫人喊冤,那必須好好盤問個清楚:“這位——”他看了看小碎的衣著打扮,若下人都穿得起綢緞,主子必定頗有身份,可瞧瞧祁北一點兒不像大戶人家的少主。穿著打扮比小碎差了不止一個急別,渾身臟臟的樣子,其實他才是白衣小碎的下人吧?
小碎用腹語傳音術在祁北耳邊提醒:人家正懷疑你身份呢。趕緊直起腰來,抬起頭來,像模像樣點兒好不,忘了我怎么跟你說了嗎?
腦袋空的祁北只剩下趕緊照做——還好小碎夠講義氣,自己接連搞亂了好幾攤,他居然還沒放棄。
云駒你聽好,給我裝出大戶人家的氣勢來,瞧瞧人家御官的范兒,你能不縮腦袋么?小碎警告他。
御官大人……
可御官從小就是天降神童,當君安城的下一任國君培養來著。自己呢,從小赤腳撒野滿山跑著長大的,怎么可能在如此明顯的對比下找到底氣?不過,祁北硬著腦袋,直起腰板,裝出來個紙老虎。
使者繼續問:“這位少年,你方才說‘冤枉’?可是在為夫人喊冤?”
祁北不敢看向百靈夫人,雞啄米一般使勁兒點頭。
小碎的聲音傳來:點頭一次就夠了,點那么多,人家以為你是彈簧脖子。
祁北趕緊停止點頭。
小翠貼近百靈夫人耳邊,低聲道:“夫人,看他垂頭耷腦蹲成一團的樣子,好眼熟啊。”百靈夫人同樣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