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感興趣了?”白衣鬼魅一步步靠近渾身冰冷的綠衫女子,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個名字。
“你說什么?那可是……”
默認思霜領命的白衣鬼魅捧起她的手,要把掌心的七面棋子塞進她手心里去:“那這趟任務,我就交給你啦。”
“不行,思霜接不了。”她被逼的連連后退,差點兒撞翻了收藏的一整套翡翠青玉瓶。
“哎呀,你們一個個的可真是出爾反爾。”白衣鬼魅收斂了溫柔的神色,字里行間大放威脅,“好呀,那我就只能隨手一點嘍。”
“可是我做不到啊。”思霜身已經顫抖不停了。
“你以為你會有選擇嗎?”
她笑道。
“生為七殺,還借用了這枚棋子的好處,那你就得給七殺棋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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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臨城的海邊祭祀場,歷代城主迎接金烏神初降臨的神圣之地,如今實際上已經荒廢,用作魚市。這巨變誰想得到呢?今來因太史府一紙禁漁令,魚販子又紛紛拋棄了此地,臨走的時候想必被官兵驅趕著,頗似落荒逃難吧,不信的話,就看看眼前的臟污遍地狼藉,沒有及時清理的魚內臟和爛海鮮堆滿了角落,發出令人無法忍受的味道,便可知道一二了。
當著“金烏神使者”的面子,二老爺看著海邊祭場的臟亂差,臉上上十分掛不住,在出東城門之前,就謝絕了城百姓的追隨和陪同參觀,只讓太史府幾個府兵一行陪同,帶著祁北等人進場。
小碎捏著鼻子,走在祁北旁邊,十分憤怒地跟他告狀:“你看看太史府都干了些什么!這鬼地方,金烏神怎么落腳?你看你看,這兒,女使奏樂的臺子用來曬魚干?落烏巖上掛著破帆布?祭場上搭了這么多破爛篷子?地上刻出來的迎金烏路線一點兒都看不到,是藏污納垢?”
二老爺面紅耳赤,轉身低聲吩咐兒子:“今夜必須把這里清理到跟以前一模一樣!一點兒臟東西不能留。”公子尨立刻答應了。
祁北靜靜地環視周圍,無法感同身受的他自然體會不到小碎心里由衷升起的憤怒,此時此刻,他更加關注的是不遠處百靈夫人的御官大人的馬車。
在御官的堅持下,君安使者極不情愿地準許他到東海邊走走,僅風臨城的海岸線就綿延十萬里,御官同樣選擇了海邊祭場作為“散步”的地點,也是巧合了。
至于百靈夫人,即使腳下踩著祭場地面的骯臟爛海鮮,也還是緊緊跟隨在丈夫身邊,面色一如水的鎮定,好像沖鼻的腥臭和腐爛味根本不是回事兒。
祁北由二老爺引著四處查看,一時間找不到理由脫身上前跟她搭話,距離百靈夫人總是很遠,他就低著個腦袋悶悶不樂的樣子。
二老爺把祁北的無精打采誤解為對金烏祭場的十分不滿,于是賠笑道:“金烏使者大人請息怒,城中的漁民魚販不懂規矩,污染了金烏神的神圣之地。不過我已經下了命令,等明天白天您再來,這兒就恢復原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