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他打起了精神,把掉下的白色鬃毛重新插回頭皮上去,再施個法,加以固定,白色鬃毛就變成黑色頭發了。小碎有些得意,一邊在心里想著:云駒啊云駒,我使出了所有的精力幫你,你可要給力,給我抬頭挺胸卯足勁兒,不僅拿下百靈夫人,還得替金烏神救下風臨城。你提起過在太史府上遭到多拿的欺負,那咱們就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二王子,連同你那個叛徒師兄。賭上拂塵和云駒的尊嚴,這么點兒小事還做不到?
于是,小碎決定偷聽更多的情報,日后對付多拿必定用得上。
用過好幾劑藥,二王子臉上的傷痕以及面部紅腫總算消減下去一些,可難看的疤痕仍在,這大概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黑矮胖本想舞一頓刀槍發泄下,可惜渾身圓滾并不靈活,一個回馬槍轉身,雙腳互相絆倒,身子倒是勉強站穩了,可頭頂的假發帽滾落到地上。
小碎都快笑打滾兒了。
一頭烏黑锃亮的大辮子,原來是個假發。
對于生長在西澤的男子來說,從兒時便留下大辮子既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又是武力的證明。當然啦,后者在多拿身上當然尋找不到一星半點兒的痕跡;他之所以擁有了前者,應當說這一世很會投胎,認了西澤王做爹爹。
“什么?你戲團里有個不起眼的師弟,他變成了金烏神使?”多拿大呼不信,“在同一個戲團演戲十好幾年,你都沒發現?你眼睛長哪兒去了?”
二師兄唯唯諾諾跪在地上,面對高貴的西澤主人,他連頭都不敢抬:“回主子的話,奴才哪兒知道祁北師弟是金烏神使?別說我們師兄妹不知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前他右邊眼皮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今早見到他,胎記就沒了。據他說,那胎記是個很強大的封印,破解了之后他才恢復金烏神使的身份。”
多拿連連稱奇:“竟有這等事?趕緊把你師弟叫來叫我瞧一瞧。”
忠心耿耿的下人巴旦提醒二王子:“他師弟好像就是昨天,主子在太史府后院里遇到的那個相貌平凡無奇的人。主子還記得不?他眼睛上就有一大塊胎記。”
多拿一拍腦瓜:“哎呀,原來是壞我調戲美女的,一個下賤奴才也能變成金烏神使?”
巴旦憂心忡忡:“主子您說,這金烏神使會不會記恨在太史府受到欺負,昨晚才叫府兵來查三口箱子?他這不是明擺著跟主子作對嘛。”
多拿哼哼:“本王是西澤的繼承人,從來怕過誰?管他是個奴才、還是戲子、還是金烏神使,金烏神真身來了本王都不搭理!你以為西極淵的名號是蓋的嗎?”
躲在暗處的小碎立刻捕捉到個關鍵詞:西極淵?
“是是,主子說得對。可金烏神使已經派人來搜查過一回,常言不是說,壞事成雙,奴才怕的是再來第二回、第三回。”
“閉上你個大嘴巴子,滾他個蛋的壞事成雙,你不能說一句好事成雙啊?本王居住的地方,也是蝦兵蟹將想進來就進來的?西澤的臉面不要啦?不行,我們西澤不能任風臨人欺壓頭上。你這就去告訴太史府,去他個鳥的百花大會,本王才不賞臉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