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登時傻了眼。
要知道,御官也在百靈夫人身邊啊,他正抱著昏迷不醒的妻子呢。
“祁北!”小碎瘋狂給他傳秘音,“傻瓜!趕緊放手啦!御官和秦摯都看著你呢!”
祁北并不能聽到。他唯一一個念頭就是,百靈你別死。
摯兒當然注意到這個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臉地拉著他姐姐手不放的家伙,咬牙切齒:“你、在干什么?”
“啊哈!”小碎立刻跳出來給祁北解圍,不由分說從祁北手里抓回百靈夫人的手,“把脈。我家少主在把脈。”
“有你這么把脈的??當我眼瞎??”明明攥著手掌,親手指頭,把個毛的脈!
“不一樣的把脈方式。有什么問題嗎?”小碎迅速探了一下脈象,替祁北說,“脈象紊亂。”
扒開她的眼皮:“瞳孔渙散。是中毒跡象。”
“中了什么毒?”
“不清楚,我并不太了解毒性。再說,現場的毒蟲來自九鼎國各個地方,我不能認識。”
祁北雙眼布滿了青色的絲狀物,他本身都中毒不輕呢。眼看著呼吸紊亂的百靈夫人痛苦掙扎著翻了個身,他真的非常想要像御官那樣,把她摟進懷里,給她點兒安慰和鼓勵。小碎眼見著他一雙手伸出來了,伸向百靈夫人和御官,一個巴掌打醒他。祁北只好硬生生壓抑住了這份沖動:對呀,說到底,自己算她的什么呢?恐怕連朋友都不是吧。
都這時候了,君安使者還心心念叨啟不了程:“唉,這可怎么辦?太史老爺,您得想想辦法。風臨城中總有妙手回春的名醫吧?得趕緊治好百靈夫人,不然要耽誤我們的行程。”
御官插嘴:“百靈不能舟車勞頓。”
小翠連忙點頭:“對,對,夫人沒治好之前,咱們不能走。”
使者一心要離開風臨城,百靈夫人病了,就是個拖累:“可不能不走。剛才的毒蟲,大家都看到了,風臨城不再安,大人留在這里,恐怕早晚要出事。夫人雖然中了毒,但總有辦法解。路上在馬車里多放幾床軟和的被褥,不會很難受。大人,咱們啟程不能耽誤。”
秦摯急了:“你什么意思?我姐姐的性命不重要了?”
“秦小公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并不是說不給夫人治病解毒。我們可以雙管齊下,請太史府尋遍風臨名醫,咱們也得加急準備離開這里。大人,咱們趕緊走吧!”
見使者鐵了心逃離,甚至置中毒的百靈夫人于不顧。難道已經沒有辦法在風臨城繼續停留了嗎?御官陰沉著臉色不應話,忽然左膝一軟跪在地上,兩眼直發黑。百靈夫人雖然中毒,但毒性擴散不快,意識還很清醒,見到丈夫居然也倒下了,哭著道:“你……你也……”
她自己行動不便,還是趕緊去查看丈夫的狀況。御官臉色很沉很黑,嚇到她抱著他肩膀大哭不停:“時禹?時禹?不好了,他被咬中毒了!”
放在祁北手里的柔軟冰涼的手,就這么抽了回去。望著夫妻兩個互相攙扶的身影,祁北心中凄涼一片:是啊,人家兩個畢竟是夫妻呀,自己到底算個什么?怎么就這么傻,偏偏要追她?還整了一場百花大會大肆告白,結果呢?結果呢?你看看你干得好事情吧。祁北簡直想倒頭死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