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祁北走了兩步,身子很輕盈,“我現在好得差不多。看完煉七殺棋,咱們趕緊回風臨城吧。”
小碎斜著嘴角,笑“擔心百靈夫人啊。”
一聽這四個字,祁北又開始垂頭耷耳。他手里緊緊握著主人賜予的解藥,心里五味雜陳。結果蠻好的,自己不會死,百靈不會死,御官也不會死。本來是一件多么叫人開心的事兒。可他現在挫敗感十足,追求百靈鳥兒前途漫漫,根本沒有盡頭。
“我有反思。”他跟小碎說,“而且已經想好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除了救他們倆性命之外,其實最重要的還是風臨城和不知所蹤金烏神。我怎么能把兒女私情放在第一位呢?”
祁北帶著無比自責的口吻,深吸了一口氣,做出這個重大的決定。
“回了城里,還是由你去送給她解藥吧。我,我不想再見她了。”祁北閉上眼睛,梗著腦袋,糾結許久,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小碎看到了他的哽咽和心如刀割的決絕,一時半會兒間勸不了什么,只好默默點了頭,拉祁北去看七殺棋煉成了什么樣子,給他分分心。
情況基本是兩人所預料的樣子。
丹爐中,兩枚棋子不僅經受住了紅蓮灼焰那能夠融化地獄的可怕高溫,甚至更像煉鐵過程中,去了雜質愈燒愈亮的金屬塊,啟開丹爐的剎那間,刺眼的光芒大盛。棋子仍是七面,棱角鋒利,一點兒不為紅蓮灼焰所動,三黑四白,與之前毫無二致。
“連主人的煉丹爐都逼不出來原形。”祁北看呆了,轉過頭跟身后的小碎感嘆,“這七殺棋果然不好對付。”
他身后沒有人。
“咦?小碎呢?”祁北抓抓頭發,左右找不到小碎的影子,“小碎,你眨眼跑哪里去了?”
“哈哈,果然是云駒,服用解毒藥丸后,康復速度果然超常快。”盤坐在蒲團上的老人招呼祁北上前,祁北仍舊沒找到小碎,就獨自一人走了過去,聽老主人的叮囑吩咐,“再回風臨城,可務必要小心行事。等風臨城的攤子收拾妥當了,你們盡早出發去東桑島吧。我知你情劫尚未渡完,必定還有一份心思掛在她身上。但萬不可因此而耽誤了尋找金烏神的大事。祁北,你明白嗎?”
祁北回想著剛剛對小碎立下的誓言,垂著腦袋“您放心。我知道了,不會因為她分心,耽誤了尋找金烏神和拯救風臨城。”
走出屋門,祁北渾身都很沉重。他就這么機械地說出了口“不會因她分心”、“不要再見她”,抬起頭來看看天空,盡管晴空萬里,可他總覺得天色藍的叫人心酸冰涼。
也好,也好,實在沒有緣分追不到的,何必強求呢。
小碎突然從身后蹦出來“說完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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