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早就做出決定了,必須端住這口氣,直到救出旭小姐,把她帶去安全的地方為止。
“這里藏沒藏人?”蒙面殺手打著火把看向死氣沉沉的馬圈,既然是滅族,那就得做到徹底,一個活口也不放過,包括可能載著人逃跑的馬匹。
“一匹馬也沒留活口,馬夫都死啦。走吧,把火烈鳥一只只全給射下來。剛出生的娃娃交給嘉揚處置。”
殺手們轉頭奔向產房。這時才意識到大寨被攻破的火烈鳥族人,紛紛拿起了兵器,做最后的抵抗。
可惜太遲了。
火烈鳥族族長帶領著僅剩的少部分人手一去不復回,產房中女人們亂作一團,趕緊包裹好小嬰孩,試著從后門將夫人轉移出去。
“什么?馬圈里的馬兒全死了?”
“這么怎么辦!”
“還有別的出路嗎?下地窖吧!快,送夫人小姐和小公子下地窖!”
“來不及了,已經打到門外啦。”
“族長大人呢?”
“族長他……他……”
“殺進來了——”
“夫人快逃……啊——”
“救命……救命啊……”
轟隆一聲,殺手破門而入。頓時間,女人的尖叫聲和求饒此起彼伏,但,很快歸于平靜。
正如這也阿嶺的大雪,掩蓋了一切累累罪行和淋漓鮮血。
突然間,一匹馬兒從黑暗中沖出,一頭撞開了門板,狠烈的馬蹄踏死蒙面殺手,穿過火焰,身帶噼里啪啦的火星,直接沖著旭小姐一家人的屋子而去。
“攔住那畜生!快點!”
產房中,七面棋子的輪廓深深印刻在地上,渾身血淚的旭小姐緊緊抱著未知未覺的小嬰兒,伏在地上抽泣。
一切發生的太快,祁北鉆回小馬駒體內,忍耐著腹部傷口的無比痛苦,尚未趕到,就已經晚了。
手中的新月彎刀飲足了鮮血,正在閃亮。
“竟然被擺了一道。”嘉揚神色莫辨,伸出手去探過旭小姐懷中的弟弟。她嚇得往后躲,嘉揚一把抓住,一雙曾經救過旭小姐的大手,無比冰冷堅硬。
冰冷的刀鋒就在眼前,旭小姐不敢哭出聲音。手起刀落間,所有人都會一命嗚呼。
可,嘉揚緩緩地,將叫囂著要奪走更多人命的新月彎刀,收回刀鞘。
“不是你。”嘉揚有些詫異地看著一度被傳說成體內附生了天神之力的嬰孩,手中的七殺棋明明已經舉到了小嬰孩的面前,倘若就是這孩子,那七殺棋就有感應,將會發出刺眼光芒,可棋子仍舊是漆黑的一枚,完全沒被點亮。這么說來,火烈鳥族新出生的娃娃,只是個普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