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這句話,祁北嗤之以鼻。而如今,他嘆息一聲,手中的熱茶驟然涼掉似的。
“你還聽到了什么?”
“噓——”小碎又開始神神秘秘,“思霜姑娘似乎曾經在君安城待過一陣子,認得阿執姑娘呢。你說,思霜跟葉時禹走那么近,是不是情敵什么的呀?為什么我感覺思霜總跟葉時禹黏在一塊?還有,思霜懂得易容術,做出來的人臉面皮十分貼伏逼真,就好像第二張臉一樣。你知道嗎,我聽見葉時禹竟然請思霜再做一張面皮!會不會是太過思念阿執姑娘,叫思霜做出來她的臉?嘖嘖,想想就怪瘆人的!”
祁北心里全被一個人占據了,對于思霜與葉時禹還有逝去的阿執姑娘之間種種,并不感興趣,他只是為百靈夫人唏噓不已:“照這樣看來,百靈就是一個后來人。葉時禹心里真的沒有她一點兒位置。怪不得百靈總覺得被排擠在君安城之外。”
“是呀,百靈不屬于葉時禹的過去。他們兩人硬湊在一起,各取所需,沒有緣分啦。”小碎捅捅祁北,“你們兩個就不同,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她對你的人品和心意,一定全都看到了。”
祁北用力點頭:“葉時禹不就是錢多么,我也能掙。你還聽到其他的嗎?”
“再詳細的內容暫時沒有啦。”小碎跟祁北邀功請賞,“就‘阿執’這個名字簡直不要太重要!哈哈,我還擔心葉時禹哪天又轉了心性,不出海了,回來跟你搶百靈夫人,可怎么辦?今天聽了‘阿執’兩個字,我就覺得心一下子放下了,別看她已經死了,在葉時禹心里她還活著。百靈夫人不是傻子,會想明白:心思在別處的人,留不住。”
說著,伸手要錢:“塊賠我的衣服。”
“啊?”祁北驚訝,“我還沒問你掉到哪條水溝里去了,怎么叫我賠?再說,你渾身臟兮兮跟菱香閣探聽有什么關系嗎?”
小碎抽抽鼻子,往事不堪回首:“當然有!還不是因為密室隔音太好,我站在門外聽不到,可又不能走進去聽個仔細。”
“所以你就——?”
“我的真身不正好是白拂塵嘛,索性變成長相差不多的狼毫筆,掛到密室里筆架上藏著唄。”
祁北連連鼓掌:“真是個超牛的偽裝啊!變成毛筆,在葉時禹眼皮底下,他也不認得!”
“牛?倒霉才是真的吧!”
說起這段,小碎簡直恨到咬牙切齒。
“該死的葉時禹,難道他看出來狼毫筆是我變的嗎?筆架上那么多筆,干嘛偏偏拿我來蘸墨水寫字?你看給我一身弄得!”
……
原來,小碎的衣服上臉上胳膊上身上的墨點子,是蘸墨水蘸出來的。
祁北盯著小碎鼻頭臉頰上的漆黑墨點,眼前立刻浮現出,狼毫筆很不情愿地叫葉時禹拿著往墨汁里蘸,想躲都躲不開,還必須裝成一支毫無感情的毛筆,那樣子超級悲慘。
“……哈哈哈哈哈!!”祁北,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啊啊啊啊啊不準笑!還不是為了給你探聽情況?我倒霉死了。”
“哈哈哈——唔,不笑了,哈哈哈哈……你還知道什么了?葉時禹什么時候出海去?噗——哈哈!裝成狼毫筆?還正好是他用的那支!哈哈哈。”
惱怒小碎把祁北按到地上打:“不準笑不準笑!還不是為了給你打聽消息,你再笑,什么都不告訴你。”
祁北趕緊板起臉:“我不笑。噗——絕對不笑。快說說葉時禹現在怎么樣了?”